若说傅寄秋不知晓,实在于牵强,傅寄秋没准都是一路从蓬莱仙岛跟来的,不靠近他,是在他身后远远地跟着。 连星茗当年竟然半点儿都没有察觉异样。 连星茗忍不住在心里:[师兄当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系统不太确定道:[几分钟之后吧……当时你和宿南烛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连星茗隐隐约约记得少许。 当年胡姬一舞落幕,台仍然觥筹交错,忙着交际,全场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世界会跳舞的人有许多,能将舞蹈跳得好看的人也有许多,胡旋舞最多能算得新奇,该表达出来的舞蹈情绪那是一点儿也没表达出,因仙人仙们礼貌性观看完,便又继续谄媚讨好起宿南烛,这次就差在脸写满了“我要位”。 啪嗒—— 一声轻响。 是酒杯的杯托触桌声,虽并不明显,却让整个台陡然间一静,探究的视线纷纷聚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宿南烛放下酒杯,神情莫测看着她。 “叫什么名字。” 胡姬色微红抬起来,报了一串长的西域名字,紧张道:“您也可以叫我罗罗。” “罗罗,你方才跳的胡璇……咳咳……”宿南烛握拳抵住唇,脸血色微退。有青蛇顺着他的臂膀爬了来,竖瞳紧盯着这边,在他苍白到几乎能透出青紫经络的脖颈边丝丝吐着信。 在他咳嗽时,众人不敢出声。 待这咳嗽声平息,宿南烛才眯眸开了口:“难看,让我的心情不好。你是昨日才学?” 胡姬色一滞,眶瞬间就吓红了。美人瑟缩道:“妾自小习舞,学了约莫二十年。” 宿南烛没再继续同她对话,转看向一旁的某位修士,语气微凉:“什么东西都搬到宴会来丢人现,你收了她多少钱?” “!!!”那名修士色大变双膝跪地,在他跪下之后,其余仙们也花容失色“唰唰”跪地,将额头触及地,不敢抬起。台下人注意到异样,纷纷胆怯止住交谈声,一片鸦雀无声。 那名修士是管理诞辰宴会的表演项目的,其实今日一早,宿南烛的心情就极其糟糕,整整半个时辰都不见他笑一下,就连他身的灵气也比寻常时候要暴动、杂乱许多。 “弟冤枉!弟一分钱都没有拿啊!”修士越说越害怕,细凉的青蛇爬到了他的腿,他使尽九牛二虎之,才强忍着没将那蛇拍打开。 台有胡姬站着。 胡姬似乎愣了一瞬,见大家都惊慌失措,她似乎也惊慌了起来,慌忙道:“妾擅长弹琴,并不擅长跳舞。次听闻大人喜看跳舞,妾钦慕大人已久,私下里自作主张更换艺巧,若大人要怪罪,就怪罪妾一人吧!” 说着她就长拜,要跪下。 一阵狂躁的灵吹拂众人的衣袍,将有人的膝盖抬了起来,宿南烛抬掌撑住下颚,寒声道:“都跪着做什么?站好。今日是我的诞辰,谁敢哭丧着个脸,谁就忌日与我同诞。” “……”死寂。 宿南烛挑了下眉头,声量猛地拔:“笑啊!” 台顿时一片比哭还难听的强笑声。 “哈哈。” “哈哈哈。” 寒风吹,冷汗淋漓。 胡姬的反应总是比其他人慢半拍,别人惊恐后她才感觉惊恐,别人都开始笑了她还在满惊恐。宿南烛看着她,突然笑了一声。 “你到近处来。” 胡姬走到他身侧,跪坐在座下。 宿南烛看向身边的一名修士,那名修士脸色惨白从某名仙手接古琴,又递给了胡姬。这时候,宿南烛抬手勾住胡姬脖颈前的粗重金环,将她拉近,近在咫尺盯着这双桃花道:“学舞二十年,泛善可陈。琴学了多久?” 胡姬答:“两个月。” 宿南烛肩头的那青蛇,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了手背,支起身来丝丝对着胡姬的睛吐着信,青色带黄的竖瞳满是要大快朵颐的贪婪。 “……”胡姬有些害怕,却没有后退,鼓起勇气道:“但妾更擅长弹奏,也更喜爱。” 宿南烛没有点评,松开指尖,“若还是不了台,”他抚了抚青蛇的鳞片,道:“你这双漂亮的睛,就要被挖出来下酒,你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