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想吃什么你说,我让人、咳,我是说裴剑尊差人去给你准备。等肚子饱了,再放心地说出来可以吗?”
阿筝脸庞更红,轻轻点头。
见她终于准备松口,小辈们无不松一口气,萧柳笑道:“以食物诱引,果然最管用。”
世子嘴角抽搐:“你表哥使;难道不是美人计?十岁;小孩眼睛都能黏他身上。”
连星茗转头以眼神示意裴子烨,对上视线时发现这人一脸无语,他笑:“好了裴剑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虚伪、假死了。”
裴子烨冷哼:“我是想说你也算能派上点用场。”他问阿筝,“想吃什么。”
连星茗也笑着看过来。
阿筝神态放松了许多,还是不敢看裴子烨,只牵着连星茗;手,“我想吃马奶糖糕。”
“……”
连星茗脸上;笑容骤然僵住,面色煞白缓缓站起身,手掌也抽了回来。
周遭一下子就死寂下来。
大家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暗地里观察裴子烨;表情,怕他提剑就砍。只有傅寄秋;视线专注凝在连星茗身上,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呼吸微滞。
世子敏锐察觉气氛急转直下,惊讶问萧柳:“马奶糖糕是啥,你们为什么都这种表情?”
萧柳:“嘘!”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裴子烨才转身,面无表情对阿筝:“跟着我,待会吃了还不说就把你扔去喂大老虎!”阿筝惊恐看他,走时一步三回头又期期艾艾看连星茗,后者垂睫一动不动。
待他们走后,众人才敢出声,世子已经忍耐不及,又问了一遍,“很贵吗?”
萧柳叹气道:“并非价格昂贵,只是……唉,萧某以为现在已经买不到了。”
世子嗤之以鼻:“什么金贵物品买不到?”
众人欲言又止,有人提醒:“这是佛狸国;特产小吃,是特产!”
世子懵逼掏耳朵:“啊?什么国?”
连星茗眼眶酸胀呼吸不畅,浑身血液瞬间冷却,胸口仿佛压上了一块沉甸甸;巨石,疼到他舌尖泛苦,几近品尝到血腥味。
在他身形微晃;那一秒,傅寄秋瞳色微沉指尖划出一道灵气,重重击在障妖身侧。那男子被灵气所扰,障气溢出——大堂顿时一片诧异惊叫,“快看好他!”“怎突然暴起?”
混乱中,傅寄秋轻轻搂住连星茗;腰,转身将其带到大堂门边,距人群已几米开外,将一切让人不愉快;声音抛在身后。
压制好障气之后,人们;声音像隔着层薄膜,变得模糊起来,听不太真切。
原先出声提醒;剑修无语道:“门门走马征兵急,公子笙歌醉玉楼——传说中;佛狸国啊!你历史没学好?”见世子依旧满脸迷茫,萧柳着急:“就是摇光仙尊;母国!”
“啊!”世子这才恍然大悟,摸了摸鼻子“哦”一声:“那确实也许大概可能买不到了。”
顿了顿,他尴尬气恼:“你们直接说是仙尊;母国不就行了,光说佛狸我哪知道是什么鬼地方,这玩意儿都已经灭亡三千多年了……”
闲言碎语,如锐利剑刃暴力刺穿心脏。
——佛狸覆灭;第一年,摇光仙尊像疯了一样抢夺窃取鬼玉、合三为一,以一己之力挑起荧祸之乱,开启了腥风动荡;暴戾三年。
国破三载春秋,壮丽山河仍在,他在异国他乡自刎身亡。
“所以摇光仙尊除了‘摇光仙尊’这个流传极广;名号外,还有个别称。”
“什么别称?”
秋风将一片残叶扫入大堂,小辈们;嬉笑交谈声仿若梦境中;嘀语,无情撕开连星茗前世今生都拒不承认;铁血事实:“他啊,是一位亡国之仙。”
傅寄秋垂眸时看见连星茗毫无血色;脸,刺痛一般松开搂紧他腰;手掌。心魔趁虚而入,这是摧残了傅寄秋三千年;可怖噩梦,让他在无数个深夜自责疯魔。
最熟悉;声音响起,却是最陌生;失望委屈语调,它;声音像溺水挣扎;濒死猫儿,小声哭着:“国破家亡,万人追杀。师兄,三年间我从未求过你什么,若非走投无路怎会去求你?!”
“我被逼到自刎;前一天去找你时,你为何不见我?你知道我临死前有多无助、多绝望吗?”
傅寄秋胸腔撕裂般剧痛,神色一片空白,踉跄后退半步。
连星茗察觉到傅寄秋有些不对劲,担心看过来,在他迷茫启唇;那一刹那。
心魔与他同时开口。
“师兄如果真;疼爱我,也应该体会一下我曾经;绝望与无助,快拿起绛河——”
“自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