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 是不是想瞒着我出去干什么啊 ?
这不对劲 , 你们肯定是有事 ! “
梁氏夫人盯着儿子看了几眼 , 神情为难 , 几经晤蹬之后 , 终于叹了口气 :“ 你既然执意想听 , 告诉你倒也无妨 , 过段时间就是你阿耶的忌日了 , 只是不是整年份 , 依照考太君的意思 , 不必大办 , 尤其你哥哥身体也不太好 …...“
她面有感伤 , 拿筷子的手顿了一顿 , 才说 :“ 我在家里待着 , 难免触景生情 , 倒不如出去住一段时间 , 也是换个心境 。“
这话往外一说 , 真是叫姜裕难受到半夜惊醒了都得抽自己两耳光一一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 倒惹得我娘这么伤心 !
他不由自主的低了低头 , 求救似的去看嫂嫂 。
乔翎见状 , 也叹口气 :“ 我也不是一个人出门的 , 国公也去呢 , 我姨母是杏林圣手 , 我请了她老人家来给国公瞥瞧 , 要是直接到府上来 , 闸得人人都知道 , 最后又没个指望 …... 唉 ! “
愁苦之情溢于言表 。
这话再往外一说 , 多年之后有人深夜路过姜裕的墓地 , 都会听见有个声音在坟墓里叹息 : 我怎么就非得多嘴一问 ? 我真该死啊 !
姜裕恨不能把脑袋给缩到脖子里边去了 。
梁氏夫人反倒宽慰他呢 :“ 我们知道 , 你没那个意思 , 别太放在心上 。“
乔翎还给他夹了个鸡腹儿 , 俨然一副含辛茹苦 、 慈眉善目的嫂嫂形象 :“ 吃吧 ,
都是一家人 , 我们都知道 , 你也是因为关心我们 , 才会那么说的 1 “
姜裕暇吭鼻子一处发酸 , 胡乱的点一下头 , 微有些哽咽地开始吃鸡膈 。
婆媳二人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 , 继而又不动声色地把视线错开了 。
围观了全程的狸花猫 :“......“
嘹 ~
你们人的心比猫猫大王的爪爪还脏 !
神都城外 。
一辆马车行驶在官道上 。
张玉映歪倒在车厢里 , 嘴巴被布条紧紧勒住 , 两手亦被反缚于后 。
因为道路微有颠簸 , 她发间的一枚华胜因而掉落 , 最终停留在了那横死车夫的前襟上 。
张玉映眼见着他死在了自己面前 。
车厢外是达达的马蹄声 , 夹杂着说笑言语声 、 驼铃声 , 乃至于各式各样车辆行驶时发出的轻轻地吱呀声响 。
张玉映发不出声来 , 也不急于发声 。
她知道搞走自己的人有多穷凶极恶 , 所以更不会贸然犯险 。
她只是很奇怪 ,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 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做了这样的事情 ?
为了钱财 ?
可若是如此 , 没有必要杀人的 。
且他们能够在马车拐过街道 、 即将减速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将其拦下 , 又猝然一击 , 没叫任何人察觉到 , 便杀死了车夫一一能将事情做的这样谨慎 , 就一定没道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 由此类推 , 既知道自己的身份 , 就一定该知道自家娘子不好惹 !
这份不好惹放到天平上 , 重量一定要超过世俗的财货 !
可他们还是劫走了自己 。
难道是为了色 ?
然而张玉映又没有从他们的行动当中发现任何痕迹 。
既如此 , 又是为了什么 ?
张玉映想不明白 , 索性不去费心 。
她知道敌人有两个 , 一男一女 。
女人猝然袭击 , 杀死车夫 , 继而迅速将他的尸体推进车厢 , 制住自己 。
男人则接过了车夫的差使 , 驾驶马车调转车头 , 往神都城外去 。
钻进车厢的是个脸色苍白的消瘦女人一一也正因为她看起来慌悴单薄 , 是以最开始她拦车的时候 , 车夫毫无警惕 。
张玉映听到外边动静有异 , 心头便是一跳 , 她做出了一个明智的抉择一一没有冒昧地揩开车帘观望 , 亦或者大喊出声 , 而是在那苍白女人钻进车厢之前 , 抢占了那电光火石般的一点时间 , 将车厢内匣子里收着的那把小裁纸刀攘在了掌心里 。
那东西精巧又秀气 , 原就是给文人雅宪拿来把玩的 , 握在手里并不起眼 。
那苍白女人没注意到 , 见张玉映并不大喊大叫 , 也就没有将她打晕 , 只是将她嘴巴跟手脚捆住 , 将那车夫的尸体尽数拖进车厢 , 继而便重又钻了出去 。
马车一路出了神都 , 张玉映始终没有寻到逃脱的机会 。
她不敢贸然地磨断束缚着双手的绳索 , 因为不知道这赵可怕的旅程会在什么时候抵达目的地 , 更不知道那苍白女人会不会突然再度钻进车厢里 。
木质的雕花窗户半开 , 隔着一层轻纱 , 隐隐透进光来 , 月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