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某处高山。
高峰耸立,峭壁如削,云雾缭绕,仿佛仙境。山峦叠嶂,气势磅礴,仿佛有仙人在其中流连往返,令人心生敬畏,陶醉其中。
“少年气概雄,坎填亦因之。亲旧为我谋,直视无一辞。别有不移志,不敢生余思……”
公孙瓒望着远处虚无缥缈的天空,不禁叹息。
“主公,平原刘使君来访!”
公孙瓒背后,一名身材匀称,年轻英武的小将拱手说道。
“伯珪!”
公孙瓒身后,刘备快步赶来面露高兴之色。
“玄德,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公孙瓒和刘备都是大汉名士卢植的弟子,而且读书之时,二人意气相投,互相引为好友。
群雄讨董之时,刘备其实并没有能够落座的机会,可是因为公孙瓒,他才能坐在座位上。
而平原县令这一职位,更是公孙瓒亲自请求的封赏。
所以说公孙瓒对于刘备来说,可谓是亲兄弟。
“伯珪,此次前来,是为借兵一事,我欲驰援徐州。”
刘备开门见山,此时可谓分秒必争,刘备分得清轻重缓急。
“徐州?”
公孙瓒面露疑惑。
“曹操与你无仇,为何要替他人出力?”
“伯珪,若是天下人都逢凶便避,那这样的天下还是大汉吗,我不敢对他人的想法多加干预,但只要我刘备有这个能力,我必然会行施我的仁义之道,徐州将要陷入生灵涂炭之境,我岂可视而不见?”
刘备身着布衣,布衣之上满是尘土,面露疲惫,可他的眼睛却异常光彩。
此刻的他,正在阐述着他想要奉行一生的理想。
“……”
公孙瓒沉默不语。
“伯珪,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刘备双手抱拳,目光坚定,对着公孙瓒行礼。
“曹操手握大军十万,手下战将百员,更兼有号称天下第一武将的典德,谋士更是数不胜数,再加上曹操此人久经沙场,老谋深算,此时去徐州,无异于以卵击石。”
“你手下不过数千大军,战将也仅仅只有关张二人,纵然我再借你些兵马,你又有何胜算?”
刘备沉默不言。
“我知你向来仁义,可仁义能当饭吃吗,仁义可能挡住曹军的铁骑?”
刘备依旧沉默不言。
“为了那素未谋面的陶谦,就要与曹操为敌,你真的要给那陶谦陪葬不成!”
“伯珪,我知你好意,也知此行之凶险,可是我想到徐州那千千万万的百姓将被铁骑屠戮,我心中就憋着一口气,若是我所奉行的仁义之道连我自己都不施行,那又有谁会去做呢?”
“唉……”
公孙瓒看着眼前好友,很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主公,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备身旁,那英武小将突然说道。
“但说无妨。”
公孙瓒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还请将军赐教。”
刘备也转身行礼道。
“吾认为,此次若救援徐州,恰好可壮大主公在中原的声威。”
“以末将看来,曹操虽人多势众,然此战其有两大不利!”
“还请将军明言。”
刘备急忙说道。
“今曹操以仇为由攻伐徐州,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人畜免幸,失仁德于天下,此不利之一。”
“兖州人众看似平静,然世家大族实则各怀鬼胎。操倾巢出动,后方必然空虚,此不利之二。”
“依末将来看,我军可分为两部,一部与易京附近迂回佯动,故作疑兵,牵制袁绍。”
“另一部则随刘使君出兵救援徐州。若是能断其粮道自北海西取濮阳,曹军不攻自破也。”
“汝之言语皆是纸上谈兵,实乃兵家之大忌,不可施行。”
公孙瓒面露不满,摆手说道。
“我军现在正在修筑易京,自己还分身乏术,怎可再生事端。”
公孙瓒话音刚落,那小将便拱手说道。
“主公,我军以骑兵著称,而建筑易京之后,我们的骑兵优势将荡然无存啊。”
“休要胡言,莫非我不知兵?”
公孙瓒只觉得怒火中烧,大声喝道。
“伯珪休要生气,小将军言语诚恳,是真心为了你好啊。”
刘备见公孙瓒如此气愤,于是便开始劝解。
“还不知晓小将军大名。”
“这小子名叫田豫,字国让,乃是我帐下护卫,最近刚添为偏将。”
“小将军所言非凡,将来必定大有可为。”
“玄德,难道我不知道?我纵横沙场二十余年,岂能不知那纸上谈兵之道,若真能分兵,我岂会建造易京。”
接着,公孙瓒又看向刘备。
“玄德果真要救徐州?”
“纵使飞蛾扑火,备亦是在所不辞!”
刘备目光坚定,不管什么困难,他都要坚守自己的仁义之道。
“玄德可还记得你家那株巨桑?”
“我当然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