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余未莱翻身坐了起来。
沈司珩依然精神饱满,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她没什么不舒服,只是被憋醒,想去方便一下。
沈司珩“嗯”了一声,拿起手电筒,起身先下了帐篷,又把跟下来的女人从梯子上抱了下来。
夜晚的深山郊外,气温低,空气凉得很。
她裹紧了大衣,从他手里拿过了手电筒,想走远一点儿去解决。
沈司珩不放心,就吓唬她,“荒郊野岭乌漆麻黑,很危险的,你不怕?”
还有脸说!
特么她为什么要在荒郊野岭上厕所,全不拜你所赐吗混蛋!
但是,害怕也比尴尬强,她可不想解决三急的时候被个大活人盯着。
他还想再努力努力,便主动点明扼要,“我闭上耳朵不听。”
余未莱:“……”
“我保证。”他说。
“你要敢这么做的话…”她停了停,故意设了个悬念,“你试试。”
留下男人在原地自己发挥想象力去思考“试试”之后会怎样,反正她是憋得慌,想不出来了。
没一会儿工夫,余未莱就跑了回来,身子往沈司珩身上凑了凑,呼出口气,“好了。”
她确实高估自己了,半夜的深山,果然挺吓人的。
沈司珩没有急着回帐篷,接过了手电筒直接关掉,叫她:“棉棉,抬头。”
天幕上,是城市的夜空中难得一见得数不清的满天繁星。
湛蓝的夜空星河璀璨,颗颗星辰宛如撒落天际的宝石,闪着点点的光芒,神秘而浪漫。
不禁惊叹造物者的伟大。
浩瀚无垠的宇宙苍穹之下,人越发显得渺小如微尘,而那些所谓的烦恼更加不值一提了。
余未莱顿觉心下畅然,感受着男人怀抱的温暖,轻轻唤了他一声,“沈司珩。”
“嗯?”
“我希望你能坦白的告诉我,”有些话,她其实早就想问了,“你真的不恨我吗?”
暗色里,沈司珩垂眸望着她,带着些许不解,“为什么?”
余未莱吸了吸鼻子,“因为你弟弟。”
男人沉默了两秒,缓缓道:“那是司恩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你真的这么想吗?”她不相信。
沈司珩:“是。”
余未莱想不通,如果连唐霄都对她恨之入骨,沈司珩作为沈司恩至亲的家人,应该是连杀她的心都有的才对吧。
“你是他亲哥哥,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恨我,不应该这么对我的。”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相望,彼此的容颜在黑夜里并不真切,但却已然深深地刻在了心里,铭记于脑海。
许久,沈司珩低声问:“我应该怎么对你?”
余未莱:“怨恨我,折磨我,甚至要了我的命。”
男人身躯一顿,心头狠狠抽搐了一下。
她竟然有那样的想法?
可是,他爱她如此,又怎么舍得那样对她?倒不如要了他的命才是。
沈司珩微微动了动,低沉的嗓音在寂静里越发的清晰有力,冷静深沉。
“很抱歉,我不是那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不恨,更不会折磨你,至于你的命,你要愿意给,我很乐意收下…”
余未莱正抬头看他,瞬间被男人拉进了怀里。
女人的娇软贴紧他“咚咚”作响的胸膛,男人沉声说完后面的话,“再也不会给别人。”
她只觉心里有一股暖流匆匆滑过,迅速遍及全身。
他的行为,她实在不懂,不由轻声苦笑,“你怎么这样…”
沈司珩低头问她,“你当初答应跟我在一起,是以为我因为司恩的事情在针对你?”
她点头,“不是吗?”
“不是!”
他重重得扔出两个字,大手捏着她的下巴,有些气急败坏,“余未莱,我爱你。我一直在说,你得信啊。”
“没敢信。”她坦言,“就以为你是阅女无数,经验丰富,情话修炼骨灰级。”
沈司珩实在冤枉,“你见我跟谁这么不要脸过?”
余未莱一愣,不坏不坏,他还能知道自己“不要脸”。
“老子…”他差点儿暴粗口,“就吃过你一个。”
然后就回味无穷,流连忘返了。
他将她圈得更紧,眸子盯着她,逼问:“爱我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没必要装傻充愣,不骗他,也不想骗自己,点头承认。
“爱。”
“吻我。”他要求。
“……”
余未莱有点儿后悔一激动跟他谈这些,好好的看什么星星,交什么真心,还不如直接滚回去睡觉。
瞧瞧,这就又蹬鼻子上脸了吧。
不亲怕是不行。
她懒得跟他费口舌,点起脚来,双臂环着他的脖颈,仰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在他准备主攻之前迅速避开。
“别得寸进尺,到此为止。”
沈司珩一把抓住她的手,明显不满足,“棉棉,主动撩了男人,你觉得止得了吗?”
她惊恐,“你不怕帐篷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