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未莱刚进家门,就接到了蔡蔡的电话。
最近带了几个新艺人的蔡大经纪人忙得很,难得有空找她来喝茶,还神秘兮兮的说要带个惊喜来,顺便问她需不需要买什么东西上去。
“不用。”余未莱想了想又说,“带两包日用卫生棉,老牌子。”
电话那头的蔡蔡“嗯”的拉长了一下,回了个“好”字。
约莫半个钟头之后,响起了开门声。
猜到来人是蔡蔡,正在洗杯子的余未莱刚要张嘴招呼她,就听见那女人客客气气得在跟谁说话。
“辛苦辛苦,把东西放这就行,快进来坐。”蔡蔡语气特别热情,“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余未莱扭头望向玄关处。
待看清那人,不由愣了愣。
蔡文雅这事儿精带来的惊喜还真让人万万没想到呢。
隋豫上身穿一件英伦风的浅色夹克外套,下身一条黑色的直筒长裤,脚下蹬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如此简单的打扮既阳光又帅气。
他走进来,看到余未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扰你吗?”
她轻轻摇头,略尽地主之谊请他坐下,转身去冲茶。
蔡蔡凑了过去,撞撞她的肩膀,“够不够惊喜?”
余未莱并不,瞥了她一眼,“你是何居心?”
“当然是好心。”蔡蔡大言不惭,继而又小声道,“让初恋来抚慰心伤和身伤,我是为你好。”
“真多余。”余未莱脸色臭臭的,并不领情。
“哎,这么多年不见,你一点儿也不激动啊,难不成真的放下了,退出了?就这么把白月光拱手让给贺水晶?”
余未莱低头洗着茶杯没有答话。
“唉,女人心啊海底那针啊。”蔡蔡咋舌感叹一句,“哦对了,我今天出门没带现金,手机还限额了,那些东西包括你要得卫生棉都是隋豫付的钱,还不还你自己看着办哈。”
“……”
下午三四点钟,阳光斜进房间,不冷不热,温和如慈母的手。
客厅里,静谧如斯,波士顿红茶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气氛并不热络。
“哈哈。”蔡蔡干巴巴地尬笑两声,话里有话似的一句话cue俩人,“余未莱这茶泡得越快越好了,隋豫你觉得怎么样,合不合你口味?”
隋豫明显有些拘谨的样子,便顺着蔡蔡的话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很好。”
“余未莱,人家夸你呢,你好歹说句话表示表示啊。”蔡蔡故意搞事情,“再说,这么多年不见,应该有好多话说才对啊…”
余未莱捧着茶杯,只说了一句,“我们最近见过。”
意思就是该说得都已经说了,真麻烦她安排这么一惊喜。
蔡蔡诧异地看看二人,心中顿时明了,难怪余未莱能表现得如此冷静,原来早就在私底下“暗渡陈仓”了呀。
既然如此,今儿她都好心把人都送上门来了,姐们儿倒是主动点儿啊,还搁这儿装呢。
“怎么回事?从实招来。”蔡蔡不打算放过这场八卦。
隋豫下意识得摸了摸鼻子,星辰般的眼睛看向余未莱,没有插话。
“他家住金伯隔壁。”余未莱直接省略掉关键内容。
“呦,这么巧啊?”蔡蔡惊讶之后,感叹缘分的奇妙,旋即决定帮两人捅一捅这层窗户纸,“早知道有这层关系,当年直接让金老做个媒,你们俩的事儿就成了呀。”
余未莱漫不经心地摆弄纤细的手指,长长的羽睫低垂,若有所思。
隋豫看着她,却是欲言又止。
此情此景,蔡蔡刚巧进来一个电话,便趁机躲去了阳台,给俩人腾出说悄悄话的空间。
“我想问,你就是余棉,对吗?”隋豫突然开口。
余未莱抬眸看向他,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清澈无比,没有明确回应。
即便她不承认,隋豫也是肯定的。
他升初中前的暑假,一连几天都在下小雨,隔壁家总是跑出来一个小妹妹,在花坛的积水里放纸船。
她穿着明黄色的雨衣,明黄色的胶鞋,打着一把透明的雨伞,哼着歌把纸船从一头推到另一头。
某天,他不再隔窗远观,鼓起勇气跟她说话,她活泼可爱,还教他叠纸船,并约定好第二天再教他一种更漂亮的叠法…
他等了好久,她却再也没来过。
直到6年前的偶遇,在朋友家见到她,令他产生了强烈的熟悉感,几步之后,恍然回想起来,忍俊不禁对她报以一笑。
但她似乎是忘记了。
天空飘来一片灰色的云,将太阳团团围住,天色随之暗了下来,微微吹过一阵风,带来些舒适的凉意。
“现在这些新艺人真是不好带,一个个的也太娇气了,不就来个大姨妈,至于要死要活的吗?”
蔡蔡应该是真的接了通电话的,一边抱怨一边走回来坐下,一想到余未莱也来大姨妈了,忙又说道,“再看我们余未莱,来大姨妈照样风姿绰约,精神抖擞的。”
余未莱斜了一眼蔡蔡。
隋豫喝口凉茶,俊脸不自然地扭向别处,耳朵微微泛红。
她抬头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