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一边吃力的用如意锁上的刀片切割绑在脚腕上的尼龙绳,一边有些自夸的道:“这个如意锁是阿叔我让一个有过命交情的朋友做的,他祖辈也是倒斗的,后来改做首饰生意,算是一个能工巧匠。
“本来我那朋友想给我打造一个纯金的,得亏我有先见之明,若是刚开始就打成金的,早就跟咱俩的手机钱包般被那些土耗子拿走了。
“落难后救命用的玩意必须得看起来不么值钱,小鱼儿你以后也要备一个。”
陈小鱼差点哭出声,“叔,我的亲叔!你有这救命的物件你早点拿出来啊?现在拿出来,时间还来得及吗?估计还没割断绳子,咱俩就被人家丢进老坟坑去了。”
老吴嘿嘿一笑,“放心,叔心里有数,根据汽车现在行驶速度与平稳程度证明它还在省道上行驶。去古坟岭需要走大约三十多里的县道与乡道,时间足够。”
差不多三分钟,刀片终于将脚上的尼龙绳割断。
松开双脚,老吴二话没说抄起一瓶别人喝剩下的矿泉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虽然有些恶心,但好在天气冷,水并没有变质。
喝完水只是稍稍喘了几口气,老吴马上又拿起另外半瓶水趴在地上朝陈小鱼一点点挪动。
之所以不走路,是怕脚步声传到驾驶室被人察觉。
给陈小鱼喂了些水,老吴找了个光线最好的角度给陈小鱼割绳。
绑住陈小鱼的这条尼龙绳打的是死结,并且比成年人的小拇指还要粗,刀片毕竟不是匕首,所以割的很是费力。
再加上冷藏车厢又是个极度密封的空间,短短几分钟,老吴已是汗如雨下。
站起身,老吴把头放到透气孔旁深呼吸几次,回来继续割。
陈小鱼心里很不是滋味,劝说道:“叔,你胳膊伤的厉害,歇一会再割。反正距离古坟岭还有几十里路,时间足够的。”
老吴摇摇头,说出一句让陈小鱼有些肝颤的话来,“歇不得,距离古坟岭确实还有三十多里路,但万一开车的那俩土耗子偷懒随便找个地将咱俩打晕埋了,咱也没处说理去!”
“啊?”陈小鱼睁大嘴巴再也不敢劝说,只盼老吴速度快些。
想逃出去,老吴伤势太重已经指望不上了,得是他跟两个担山太保搏命。
五分钟后,绳子断裂,二人不约而同得到同时躺在了车厢地板上。
四肢不受约束的滋味太爽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老吴坐起来在鞋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抽出一个牛皮纸鞋垫递给陈小鱼。
陈小鱼诧异的问:“这是什么?”
老吴笑笑,“道观里的香灰!”
陈小鱼恍然大悟,“吴叔,你的意思是说,对方开门后就给他撒上一包?”
老吴摇摇头,比了个手势,“两包,你我一人一包,对方打开车门就丢,现在还是黑夜,可说是天赐良机,若是白天,咱们一直被困在黑暗中,车门打开后至少需要几分钟时间的适应,那样跑都跑不了。将他俩制服后,你开车去最近的派出所,让他们牢底坐穿!”
陈小鱼挠了挠头,“我看电影时,偷袭的用的都是石灰,这香灰有用吗?”
老吴嘿嘿一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石灰遇潮会凝固成块状,根本撒不出去。而香灰不怕潮湿,并且我在里面还放了一些辣椒粉,绝对的防身利器。”
说话间,车子突然一个急刹,二人被摔的东倒西歪。
老吴爬起来在透气孔观察了一下,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坏事了,车子掉头往回开,看样子是准备重新回他们的老巢。
“二对二,加上香灰咱爷俩有机会赢,如果回去的话,他们人多,咱们绝对不是对手!”
想了想老吴脸上露出一丝决绝,“快,将断绳从透气孔丢出去,然后重新绑上,他们回去应该是发生了一些事,看样子咱们一时半会死不了!”
……
柳树镇。
随着一群惊鸟飞起,冷藏车拐进一条双向四车道的县级公路。
昏黄的灯柱照在路面,路况虽算不上破破烂烂,却也不是很好。
不过车子不是自己的,冷藏车依旧用极快的速度在路上飞驰,颠的车厢内的陈小鱼与老吴差点将个隔夜饭吐出来。
而这时,一辆极为不起眼的楚州牌面包车也拐了进来。
副驾驶坐着一个妆容精致,身材窈窕的美貌女子,她面色焦急,不停的看手机,不是别人,正是应沈三运要求,帮忙跟踪李翰墨的柳艳。
而开车的则是她请的“贴身保镖”,祖上是走镖镖师的三娃子。
“三娃子,再快一点,翰墨先生说,担山太保那一伙人应该是藏在他标记在地图上的这个旧厂房,早点到,说不定能早点救出小鱼。”
三娃子点点头降档轰油门开始加速。
虽然是面包车,但是车况很不错,不一会就追上了宝哥与阿奎的冷藏车。
三娃子先是用喇叭滴了几下,然后又打灯,找了个机会一脚油门超了过去。
冷藏车驾驶室的阿奎见有人竟然敢超自己的车,并且还是一辆破面包,登时血顶脑门犯了路怒症,他瞪起牛眼恨声道:“妈的,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