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分五彩:焦、浓、重、淡、清。”
“程墨,在程氏墨苑中称其坚而有光,黝而能润,舐笔不胶,入纸不晕。
“据说程君房制作的古墨用上一年也就少一点,咱们试上一试便知。
八仙桌上文房四宝是现成的,砚台是上等的清代歙砚,毛笔是顶级的上等狼毫,宣纸是楚州造纸世家丁家的熟宣。
现在又多了一锭程君房墨。
李翰林亲自滴水研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数分钟后,半池浓淡均匀,温润细腻的墨汁现于歙砚之中。
郑从远赞道:“果然是上好的古墨,只需研磨百余下就能得半池墨汁,而古墨未见丝毫损耗。
“我在这里提个建议,既然李老的墨已经研完,这里文房四宝又是现成的,不如就写一副字吧?大家说怎么样啊?”
李胖子马上赞同:“翰林叔,您的书法可比肩颜柳苏黄,就写一幅吧!”
“是啊老李,程君房古墨的墨汁可不能随便就丢了啊,就写上一幅吧,我也好久未见你挥毫了。”钱老也颇为期待的道。
“好,那我就随便写几个字。”
此时墨已经醒完,宣纸也已经铺好。
李翰林拿起毛笔,写下“福缘善庆”四字行书,还别说,老头写的毛笔字,字体飘逸,遒劲有力,颇有颜体几分风骨。
“一墨落纸,铁画银钩,好字,好字啊!”郑从远不愧出身书香世家,可谓出口成章,你明明知道他是在拍马屁,但听着就是舒服。
刚刚落笔的李翰林,脸上顿时露出几分自得之色。
“李老的墨宝,谁也不许跟我争!”李胖子更是直接趴在了宣纸上,一副耍赖皮的模样。
众人不禁莞尔,李翰林也是没脾气了,“没有你小子这样拍马屁的,行了,我店里那幅清戴熙仿王蒙烟雨图就按收购价给你了,你小子以后没有字画实物少跟那些有钱的大老板们打包票。
“你胸脯是拍的响,定金也收下了,到时候画给不了人家,你不是自找倒霉吗?”
李胖子赶紧千恩万谢,上次他在一个酒宴上喝多了,有位家里很是有些产业的商人问他买一副真正清代名家的字画。
迷迷糊糊中,李胖子就答应了夏利,还收了钱给人写了字据。
等醒了酒后,李胖子就傻眼了,他本来是要定金三十万,结果对方却是当画款给的。
也就是说对方给了三十万以后,直到收到画也不会再给他一分钱。
清代名家的字画,三十万上哪买去?
想回去说一下情况,对方财雄势大,并且钱都收了,字据也给人家了,根本说不清楚。
清代名家字画,李胖子店里有,而且有两幅!但都是压堂镇店的宝贝,一副是清代四僧之一清湘老人石涛的兰竹图。
另外一副是扬州八怪之一,东海布衣黄慎的归雁图。
两幅画都是价值数百万,根本不可能卖。
而一时半会的,他又无法淘换到价格差不多的古画,还有两天就得给人画了,急的李胖子嘴里全是水泡。
就在昨天,李胖子突然得到一个消息,李翰林的翰林阁前阵子用二十万的价格收了一副清朝戴熙的仿王蒙烟雨图,这让他大喜过望。
戴熙是清中晚期著名画家,绘画技艺高超,是继四王之后又一位山水名家,当时的人们称其为:四王后劲。
他早年博采众家之长,主学清代四王之一有清初画圣之称的王翚,王石谷。
后来又学元四家王蒙,吴镇之山水。
晚年再学荆关董巨之巨然山水。
戴熙之画工在清代算不得顶级,但名气不并且画风写实,对于不懂字画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神作,绝对能对付过去。
运气好的话,对方说不得会多给几万。
李胖子舔着脸求了李翰林几次,但都是吃了闭门羹。
他这次来醉仙居参加鉴宝会除了与郑从远这个财神爷搞好关系外,就是为了这件事,听到画可以转给自己,李胖子心头最大的那颗石头终于算是落了地。
“沈兄弟,这锭程墨郑某很喜欢,不知你是否愿意出手?如果愿意,钱不是问题。”郑从远凑到沈愈身旁低声问了一句。
沈愈笑笑:“也不瞒郑先生您,这次我带这锭古墨来就是要出售的。
“因为我那小店都是做普通藏家的生意,上十万的都算大买卖,一时半会实在是卖不出去这种高价的古墨。
“当然李伯伯并没有告诉我都有谁来参加这次的鉴宝会,我也只是来碰碰运气,当然了,就是说了我也不认识。
“这样吧,我这锭古墨如果李伯伯不要的话,那就卖给郑先生您了!”
李翰林笑道:“沈愈你这话就不对了,货卖识家,价高者得,楚州郑家自明代起就是书香门第,既然小郑钟意你这块程君房古墨,那就卖给他吧。”
郑从远大喜:“谢谢李老,谢谢李老!”
沈愈却是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卖给素不相识的人可以随便喊价,卖给郑先生就不好要价了,毕竟刚才郑先生还送我一副画呢!”
郑从远大手一挥,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钱不是个问题,沈兄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