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来推去,这幅所谓画圣吴道子的真迹松林高士图最终还是被沈愈收下了。
对于郑从远这种富豪来说,他送出去的东西不可能再拿回来。
并且他送给你了,你却不要,他就会以为你是看不起他!
沈愈随祖父可说是见过真正的世面,他自己开店后三教九流的人也见过不少,有钱人很多都有这种怪脾气,你越与他客气,他越觉得你是瞧他不起,是嫌弃东西便宜,你大方的要了他反而高兴的很。
沈愈刚刚将画卷好装进木盒,一阵蹬蹬咚咚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沈愈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位接自己进入醉仙居的短发旗袍女子扭着腰肢走进了大厅内。
有些奇怪的是,她进来后不是对李翰林说话,也不是与钱老说话,而是凑到了郑从远身旁异常恭敬的娇声问道:“董事长,现在已经十一点了,要不要通知醉仙楼那边预备一桌酒菜?”
郑从远一听马上没好气的斥道:“吃饭的事一会再说,没见我正忙吗?真是没有眼力劲!”
短发旗袍女子没想到郑从远会当着这么多人斥责她,先是愣了愣,接着本来很是红润的脸色瞬间变的雪白,短短几秒钟后又变得通红一片,好似醉酒一般。
她有心想解释几句,但终究还是没敢说话,只是低下头沉默不语。
厅里众人看郑从远发无名怒火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你一个大富豪买画打眼了,跟一个小女娃发什么脾气?沈愈自然也在其内,他一直以为这短发美貌女子是醉仙居的员工呢,闹了半天竟然是郑从远的人。
郑从远派自己的人去醉仙居的门口接自己,看来真是给了李伯伯很大的面子啊!
郑从远有些厌烦的摆了摆手,“出去,有事情我会喊你,没事不要再进来烦我!”
“好的董事长!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短发女子噘着嘴转身朝厅外走去,看其双肩抖动,应该是转身的那一刻就委屈的哭了。
当快走到厅外时,短发女子转头看向了厅内,这次她没有看向郑从远,而是望向了沈愈。
只见她一双俏脸布满了斑斑泪痕,一双眸子也蒙了一层水雾,眼神中分明带着几分嗔怪,好似在质问沈愈,若不是你鉴定这画是赝品,那我也不会挨骂。
只是当她见到沈愈也看向自己时,面对沈愈面如冠玉的脸庞又有些不好意思,慌忙捂着脸快步跑了出去。
沈愈见郑从远斥责短发女子,心里也有些不落忍,要说起来,郑从远的火气跟自己也有几分关系,不过他不是怜香惜玉的性子,并没有出言相助。
“郑先生,你对于古玉的研究在圈子里人尽皆知,我这里正好有一枚玉牌需要你鉴定一下,还请你不要推辞啊!”
李翰林说完,变戏法一般在掌心现出一个乌黑逞亮的木制小盒,将盒子打开后,一枚洁白无瑕的方形玉牌静静的躺在里面。
此时恰有一缕阳光打在玉牌上,玉牌登时发出一阵摄心心魄令人陶醉的光芒,此时此刻洁白如玉这个成语顿时有了最好的参照物。
“羊脂白玉,这?这这难道是???”郑从远看到李翰林取出的这枚玉牌后,说话竟然有些结巴。
他扭头对门口的服务生大喊:“快去取毛巾清水来!”
也许是早就经历过类似的这种鉴赏会,郑从远的话音落下没有十秒钟,两个很是精神的服务生小伙一人端着盆清水,一人端着一个木盘稳稳走了进来。
盆是银质的雕刻的纹饰好似一件艺术品,而毛巾则是厚厚的一沓,足有十数条,看厚度与品相肯定是定制的上等品。
净手,擦干,待觉得手上没有任何汗渍水渍后,郑从远又在紫檀八仙桌上铺了数条毛巾,方才小心翼翼将玉牌从盒中取了出来。
从他洗手开始,到最后把玉牌捧在手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给人一种很是职业的感觉,就好似,怎么从木盒中取玉牌,怎么把玉,怎么观玉,就该像他这般,这才是鉴赏玉器该有的流程。
沈愈在旁边看了满眼,坊间传闻郑从远是古玉鉴定的大行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其鉴赏玉器动作之纯熟,之规范完全是大师级别的!
与祖父的几位老友,那种鉴定古玉专家级别的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见郑从远这般郑重,钱老,李胖子,林西风放下手里的茶水糕点全部围了过来。
此玉牌,高约六厘米,宽约四厘米,厚度一厘米不到,一面刻山水人物,一面刻诗词,因为离得远,沈愈也看不清玉牌上的具体内容。
到是郑从远对于这枚羊脂白玉的玉牌简直可说是爱不释手,只听他不停的念叨着好玉,好玉。
林西风挠了挠光秃秃的脑门,“我说郑大老板,你别光在这里说什么好玉好玉的,这玉到底好在哪里,你到是给我们讲讲啊,你是玩玉的大行家什么都懂,我们对于古玉可是七窍只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啊!”
李翰林一瞪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没见郑先生在鉴赏吗?你小子刚生出来的时候不会哭,还是被你老子揍了一巴掌才哭的,现在你小子这嘴怎么这么能说呢?”
“得,我错了,从现在开始您就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