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砚台应该就是三件古玩中的真品了,不过我却不能马上说出来。
“说错可能被杀,说对了基本也是个死,不论怎么着都是没个好,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自己不说,他们就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投鼠忌器之下,也就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沈愈将砚台放下,抄起了宣德炉。
“铛!”
沈愈把宣德炉举起重重往桌上一放,然后大咧咧的坐在木凳上翘起了二郎腿。
“小子,你作死啊?”
沈愈突然的动作直接将高佬威吓得站了起来,他怒喝一声冲过来,抱起宣德炉细细检查一番,发现没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小子,你要是再动这东西一下,别怪我不讲规矩。”
看了看表,高佬威再次怒声喝道:“还有一分半,起来,赶紧给老子找出那件真东西。”
“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我饿了,要吃饭!”
“扑街仔!讨打!”高佬威扬手就要打。
沈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目直视高佬威,“来啊,老子饭都没吃一口就被你们这些狗才给骗来了,打啊,打死我看谁能给你们鉴定。
“告诉你,这三个物件除了我,没人会再给你们鉴定!
“因为你们没时间了……”最后的八个字,沈愈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你……”
高佬威表面咬牙切齿,但他心里很清楚,那些有钱的大鉴定师就是给他们十万,他们也不会跟一个陌生人来这种地方,拿东西上门又担心被警察盯上。
而那些肯来的都是些酒囊饭袋,现在别墅二楼还绑着三个掌眼的,这些人要么说三个都是真的,要么胡乱指一个,然后引经据典的一顿胡说,让他们说出东西真在哪或者假在哪?却又根本说不出来。
眼看买家要求交货的日子越来越近,现在来看,真没有人比这家伙更强了,但是现在这小子有些不上道,事情有些不好办。
原本只要面前这家伙找出那件真东西,自己这边马上就会与买家交易,只要交易成功,随便找个老坟窝子把他踹进去埋了就是,可说是省心省力。
现在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他越想越恼火在腰间掏出一柄雪亮的匕首,挥动两下后定在了沈愈的脖颈处,厉声道:“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选出那件真古董,再啰嗦一句,老子让你下去见你十八辈祖宗。”
沈愈冷眼盯着高佬威,不急不缓的道:“吓我?给老子拿饭来!立刻,马上,现在!饭菜必须是热的,要是不合我胃口,你就是把你十八辈祖宗请上来给老子跪下,老子也不给你鉴定。”
“你……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高佬威气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在倒斗的圈子里也算是一号人物,十多年了很少遇到沈愈这么横的,他脑子一热也顾不得什么古玩了,就要动手抹了沈愈的喉咙。
“阿威,不要冲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楼梯上站了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年龄在四十岁上下,也梳着一个大背头,发蜡亮的苍蝇上去都得跌跟头。
此人皮肤白皙,浓眉大眼,穿一件得体风衣,可说是卖相很足。
“哼,吓到沈小哥,我要你好看!”
风衣男踩着楼梯下楼,微笑着递给沈愈一支烟。“食一根?”
沈愈没接,双眸平静的打量着风衣男,“谢谢,我不吸烟。”
看沈愈盯着自己,风衣男自嘲的笑了笑了,然后用右手食指与拇指倒着夹住香烟,左手摁开打火机点燃了。
“倒点烟,手心有烫痕,说明他很多时候怕人看到他点烟的火光。
“脸色不是发白而是惨白,说明常年不见阳光。
“伏天穿风衣,说明不怕闷热。
“祖父说,这类人做的基本都是见不得光的事,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这群人就是倒斗的地老鼠了。”
轻轻吐出个烟圈,风衣男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李锦荣,是阿威,张三他们的头。
“沈老弟,我同你讲,你的担心我理解,但我也对你说一句,我绝对不想把事情搞大,只要在天亮前你把事情搞定,之前六千块不算,我再加三万块辛苦费给你。
“而且,若是老弟你愿意,我们可以长期合作,不愿意也没关系,此事之后各奔东西再无瓜葛,如何?”
“成交!现在是不是得让我吃点东西?皇帝不差饿兵啊。”沈愈闻言也跟着笑了笑,脸上更是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阿威,去给沈兄弟准备些吃的。”李锦荣吐了个烟圈朝高佬威吩咐道。
高佬威皱着一双浓眉,不情愿的对楼梯口一个瘦小汉子点了点头。
烟雾缭绕中,李锦荣目视沈愈的眼眸露出一丝阴狠之色。
他是一个古董贩子,贩卖的古董多是些违法的冥器,冥器就是古代人们下葬时,后人或者手下给放进去的随葬品,多是墓主人生前喜欢的物件,所以大部分都很值钱。
古董贩子只是表面上的,他实际的职业是一个盗墓贼,好听点是土夫子,难听的叫做土耗子,地老鼠。
之前运气还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