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已经看见了自己的结局,这个男人绝不会饶他一命。
他张开血口,声嘶力竭地狂笑:“哈哈哈!我是墨西哥的英雄!开枪!杀了这畜牲还墨西哥太平!”
他两只猩红的眼珠死死瞪着潘森,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臆想之中的壮烈牺牲并未成功。
枪声确实如约响起,弹网也覆盖了山坡,打得树干爆裂雪土飞扬。
可他却在猛烈的呼啸风声中,被潘森带着撞进了人群。
在军警们眼中,那男人迎着弹网硬生生反冲而回,子弹打破黑风衣,却似乎在接触他皮肤后滑过,仅留下殷红的擦痕。
他们连枪口都来不及调转,潘森便已抡着丹尼尔在人群中狂甩滥砸。
不能开枪了。
只会击杀战友。
看着那衣衫破洞,如同人形猛兽的潘森,军警们腿已开始发软了。
无法使用枪械,他们与普通人已无差异,而眼前这狂暴的男人,已丢下半死不活的丹尼尔。
拳拳落下,皆是筋断骨折,头如爆瓜。
丹尼尔趴在泥地,费劲地睁开一条眼缝,胸腔剧烈扩张,猛地收缩咆哮:“换刀换刀!砍死他!”
话音刚落,寒光双闪,潘森不知从何处拔出了两把十八英寸的美国丛林大砍刀。
欻欻两刀,一横一竖。
一人腰斩一人分身。
内脏从巨大的豁口被血液冲出。
仿佛浴血奋战于沙场的无双大将,潘森跨过碎尸脏海,纵横着双刀。
他眼中好似看了无数披甲持矛的倭寇,畅快地放声长笑。
“死死死!!!都给老子死!!!”
他双腿迈步疾驰,手臂挥刀却极慢,那悠长军列,眨眼间便如串串马腿般,被横斩近百米。
红光于后炸满整个天地,银芒在前始终如游龙奔袭。
潘森看见他们士气溃败,看见他们丢盔弃甲。
看见天黑了,一轮黄日在西。
上百个方向的倭寇骑马朝四面八方逃离。
“穷寇莫追?”
他血红的双目凝练成一抹杀意,爆吼一声,狂追而去。
风衣很脏,沁血的黑。
各种体液透过破洞黏糊糊地粘在他的皮肤。
他冒着铺天盖地的箭雨肆意冲锋,劈马杀贼,快活至极。
砰!
子弹爆眼!
生命值–800!
一发给他打醒了。
只见四面八方的车上军警们对着他疯狂扫射,黄色皮肤此刻却清晰可见的惨白。
“杀不完了。”
潘森落寞地往回走。
他抓起痴傻的丹尼尔,默默往城内去。
他鬼使神差地问丹尼尔:“我天下无敌吗?”
“哈哈哈哈!美国会杀了你!北美绝不允许有你这么NB的人存在!”
丹尼尔不知怎么的,很开心地笑着,似乎是知道自己的仇肯定会有人报。
潘森突然感觉他很可悲。
“总统号码给我。”
“我只有布朗科将军的。”
“拿来。”
“悍马车里。”
取出大哥大,潘森打开电话列表,“哪个?”
“第一个。”
沟通效率很高,潘森也懒得折磨他,一刀砍掉头颅,减少他的痛苦。
“嗯,我还是这么善良。”
潘森收起卷刃的砍刀,拿着大哥大一路冲到图斯特拉–古铁雷斯市政厅。
马科斯正等在门口。
“辛苦了。”
“布朗科,第一个。”潘森把大哥大丢给了他。
说完就走了。
他得去释放。
他就这么满身血腥地来到伊万诺夫家族驻地。
此时街口已没了守卫,酒吧集市都关着门。
他有些慌,波琳娜不会已经走了吧?
难道自己得去P……
不行,犯法的事不能干。
这段时间一直打打杀杀,都没搞几个红颜知己。
不过也没意思,自己只会在这种时候想起她们。
至于谈情说爱……算了,还是交配来得简单直接。
他突然想起丽莎,说好安稳后给他发地址。
现在战争结束了,萨帕塔很快将雄踞恰帕斯州,应该算安稳了。
就是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来,打个电话问问吧。
说打就打,潘森果断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响着。
接通了。
他并不熟练地嘘寒问暖,“最近还好吗?钱够花吗?需要奶粉钱吗?”
绵软的女声传来:“森,我很担心你。”
搞什么,就睡了两次救了一命,这么深感情吗,还是客套话?
“我很好不用担心。”
潘森想邀请她来,但话到嘴边停住了,来干嘛?当炮架?
说结婚又不愿意,人真是踏马个纠结的动物。
“潘多拉乖吗?”
“挺好一女孩。”
“我给你转点钱吧,报个银行卡号给我。”
丽莎似乎有些恼怒:“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是钱的,我没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