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星河,披风戴雪。
一千八百名萨帕塔士兵,人车混搭。
路程一百公里,他们替换着坐卡车和面包车,以6km/h的时速赶路,隔日九点恐怕才能抵达军营。
杰克逊与巴罗被保护得很好,一直坐在吉普车里,脸色难掩疲倦,毕竟从白天就一直紧绷精神。
北风呼呼,吉普突然一颠簸。
他们摇低车窗下望,雪中掩埋着一具尸体。
细细看去,是个军警。
杰克逊精神起来,见尸体旁的冲锋枪喊道:“走,刨雪把枪捡起来。”
两名少年下车,军队停歇。
他们这一扒,竟又发现两颗青紫脑袋。
杰克逊顺着脑袋下摸,摸到手上冲锋枪的同时竟又碰只鞋子。
“大家帮帮忙,找找附近死了多少军警,把枪都捡起来。”
这话一出不少人激动起来,他们中还有一大半人没枪呢。
热火朝天地一顿清点。
八十具尸体,收缴枪支,萨帕塔军又获得一波提升。
气氛霎时间欢乐起来。
巴罗轻声问道:“这难道都是将军干的?”
杰克逊肯定地点头,“你没见过将军出手你不知道,将军空手秒杀圣镇五狮的画面我到现在还经常梦到。”
士兵们把尸体清到路外,这时他们发现前方两个大雪堆貌似不太对劲,摸着黑靠近,激动道:“装甲车在这!”
巴罗知道,到他表现的时候了。
他的毒贩父亲去军队卖大麻时,有军警教他玩过。
这种轮式装甲车操作并不难,和开轿车其实差不多,所以他主动揽下了这件事。
门在右侧,轮胎很高,他爬了两次才艰难上去。
他坐进驾驶舱,军绿色的钢铁空间很狭窄,换挡杆在座板两腿间。
钥匙没拔,一拧就启动了。
他眼睛看向潜望镜,握住方向盘,紧张地踩下油门。
轰隆!DN-IV“马”启动!
萨帕塔军热血激昂地齐声欢呼。
一个月前他们还在为衣食忧愁,在马科斯的游说下加入萨帕塔,如今却从木矛到装甲车,这之间的跨越何止千年。
军队再次进发,精神的愉悦使疲惫散了大半,速度都轻快起来。
……
边防军军营,剩下的一千五百军警已成无头苍蝇。
史努比中尉消失了。
潘森也消失了。
演武场上满是残肢断臂,半死不活的战友。
死了还好,这吊着口气还不能不救。
伤者太多,搬运进医务室床位都不够,索性搭了个棚露天作业。
医疗兵焦头烂额,来不及细救,碘伏消毒完便取弹片,再拿双氧水一冲就完了事。
随着营内乱成一团,仅有的几名中尉发现军警越来越少了。
“再这样下去都跑光了。”
“跑光了我们能怎么办?没尼玛直接投降已经够尽职尽责了。”
投降这词一出,剩下几人都抑郁了。
到目前为止,他们仅见到了叛军三次人影,击毙一人,而已方死伤已超过一千。
这战损已经不能说是战争了,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叛军会不会打来?”
“当老大的都来了,你说呢。”
他们回忆起下午时那震慑人心的场景,仍是心有余悸。
就一句歌词的功夫,枪林炮雨手榴弹就扑面砸来。
“那我们投降还是打?”
“要不逃吧,逃去危地马拉,我感觉萨帕塔那潘森是个杀人狂魔。”年轻少尉两眼惊惧地苦着脸说。
突然,不知何时挤到他们中的一名下士纠正道:“是屠魔战神。”
几人扭头看去,只见森冷眸光下,一柄尼泊尔弯刀映照寒光。
他们想拔枪射击,却只见寒光凌厉。
喉咙被瞬间捅穿。
“啊!!!”
惨叫声起,军警们谨慎围来。
看着最后的几名长官捂着血洞抽搐,他们心中恐惧已无法复加。
轰隆!
高耸的雪松中喷来一枚火箭弹。
混混硝烟夹杂凄厉的哭喊,他们彻底疯狂了。
“去尼玛的!老子跑了!”
“跑跑跑!这鬼地方谁爱呆谁呆!”
上百军警亡命似的往军营大门跑。
其他人反应过来刚准备追上去,就见一栋营房房顶火光喷耀,逃兵直接被扫死大片。
“啊!!!”
近千颗子弹打得营房土石爆裂。
“围在一团根本没用!在外面就会吃枪子!”
军警们钻进食堂、营房、仓库,枪口封锁所有门窗,死也不愿出来了。
整个军营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唯有演武场痛苦的喘息声。
但很快,喘息声也没了。
7.62mm的子弹穿破大棚,替他们了结了苟延残喘的生命。
墨西哥军警们第一次面对战争的残酷。
这和他们过往的经历完全一个天一个地。
火拼不就是双方隔空对战,喊口号放狠话,谁火力强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