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
陈述是想站着,还把钱给赚了的。
但至少这个阶段,这确实不可能。。
客观来说,就狮城这倒霉位置,其实在世界大变局中他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就是个做棋盘的命,踩钢丝踩不好搞不好比叙利亚都得惨。
但人家就是能左右逢源,F35开着,字节跳动和海底捞等华商巨富资本收着。
两大流氓都已经互相薅头发了,他还能在旁边充当和事佬,说:“你俩别打了,要不给我个面子互相别薅头发行不行,别打急眼喽。”
同样是世界级战略节点的独立小国,看看叙利亚,巴拿马,也门。
再看看狮城。
这对比尤为强烈啊。
陈述就是对人民行动党首鼠两端,有奶就是娘,对西方殖民者摇尾乞怜等做法就是再不爽,也得承认狮城人民是摊上好领导了呀。
老陈:“过来,喝茶,爹亲手给你泡的茶,不给面子?”
陈述闻言也只好过去。
想了想开口道:“我没觉得委屈,我……就是不甘心。
要不,我回国吧,我回国找叔爷去,我听说国内穷虽然穷了点,但叔爷很受尊重,也很开心。”
老陈:“南洋才是你的家,在自己家里稍微遇到一点挫折,就想一走了之?
这是咱陈家人的性格么?”
陈述:“…………”
老陈:“你这孩子,太聪明,老二啊,你爹我,是真的很自豪能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的,可是呢,你的缺点,也是太聪明,太优秀了。”
“聪明不好么?你是说我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在我眼里那叫小聪明,小聪明碰上真智慧,一碰一死,但你不是。”
“那我是什么问题?”
“你啊,太优秀,也太顺了,所以你做事总想做到最好,可你岂不闻,‘做人忌满,万事求缺’么?”
“做人忌满,万事求缺”
老陈笑道:“你在镁国读了很多书,但你对咱们华文的传统经典看得太少,殊不知,古文之中也是有智慧的。”
“孩子啊,大成若缺,其用不弊。这世上的事千万别去求全,会委屈你自己的,你以为你是谁?
若是这世上事做不到完满就苛责自己,我怕你活到五十都费劲,再走我前头去。而且事情也未必真能干的多好。
日中则昃,月盈则亏,一件事若真是没有毛病,可能很快,就要来大毛病了。”
陈述:“可是爹,我不是说我做事做不完满,我是自己不能和我自己和解啊,是我自己,想不明白我要怎么走接下来的路啊。
我也知道狮城的事不可能有两全之法,所以我不想参与政治,可是我躲不掉啊!
狮城太小了,我特么现在已经是很大的人物了,我躲不掉啊!
我不去招惹政治,政治也会来主动找我,他主动找我,我,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他们不让我当一个单纯的富家翁,不让我安安心心办学校,搞科研啊!”
老陈闻言,却是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儿子,你才二十七啊,你还不到三十啊。”
“是啊,怎么了?”
“你怎么不张狂呢?”
“什么?”
“你,二十七,手握几千万的巨款,是海外唯一一所华人大学的校长,
全狮城乃至全南洋少女的梦中情人,少年得志至此,你怎么一点都不狂啊。
都说西李东陈,可西李都三十大几了,偶尔我也能看到他得意张扬,肆意潇洒的一面,怎么你才二十七,就把自己给搞得这么累呢?
怎么滴,南洋这地方,马来联邦六百八十万华人的重担,全压你肩上了啊。
你手里拿笔,是御笔朱批啊,必须得苛责求全,你这头稍微想得差了一点,下面的人就饿死一片,你以为你是谁啊。”
“…………”
“人家有些人,之所以急着做狗,是因为人家急着吃屎,
他要是不肯弯下身子来做这条好狗,将来他吃屎的时候,得多特么恶心啊。
我虽然看不上他,却也知道这就是他的政治理想,实用主义么,
他们这些人觉得嘤国人拉出来的屎就算再难吃,也比饿肚子强。
这其实也没什么毛病,我的人告诉我,人民行动党都非常清廉,没有贪污腐败,也没有任人唯亲,
他是在为了狮城,为了南洋甘心做狗,甘愿吃屎,说实在的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也有点佩服他。”
“至于你老子我,我跟着你叔爷,给同盟会捐过款,给抗日捐过飞机和坦克,半岛战争的时候我帮你叔爷筹备过棉衣,老子凭什么还要给他们当狗啊?
老子为国家出过力,立过功,我特么身虽在国外,但心是一片赤诚红心,
他日到了九泉之下,我得让我的列祖列宗反过来给我行礼,这叫做光宗耀祖。
我要是当狗,之前几十年做的那些不就白做了么?
我就是饿死,我也不能去吃那狗屎去啊,否则我吃得再饱,再肥,我一嘴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