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凤兰怔了怔,传音道:“坊主问我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魏源暗松口气,想了想,决定透露部分实情:“坊主和沈前辈两人……似有过节,那晚之事,不要让她知道。”
青衿收了女童周乐为徒儿,以后和周凤兰相处的机会很多,要是无意中发现真相,可就不妙了。
“以后坊主若问起你,你就推脱说不知道就行。”
“我知道坊主对我们有恩,可这事一旦传出去,我……会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
宝瓶道宗,盛产舔狗。
别的不说,华如江怕是会第一个过来撕了他。
说完,便见凤兰目光幽怨:“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顺带腰间软肉被掐了一把。
忙装作吃痛模样,牵住了柔软无骨的手。
“怎么不走了?”前方走出老远的姚景,纳闷返回。
“第一次在晚上出来,一时有些感慨。”魏源调整脸上表情,笑道。
半是掩饰,半是有感而发。
内城有宵禁,除了值夜的卫兵,都是不允许出来的。
“呵呵。”姚景笑了笑,“没办法,都是为了内城的安全考量。”
“等道友练气后期,就能离开玉门坊市这个小地方了,去道宗……”
说到这里,声音忽然一顿。
“你,你……”瞪大眼睛,脸上神色变化明显,“已经练气后期了?”
没记错的话,眼前之人刚从突破到练气六层没多久吧?
就半个月时间,又突破了一层?
是不是自己睡糊涂了,不是过去了半个月,而是半年?
姚景感受着魏源身上,真实不虚的练气七层气息,心情之复杂,难以言说。
自己当初在练气六层,这个练气中期到后期的关键瓶颈,可卡了不少时间。
怎么他就这么快?
沈诗音和青衿两位师叔,到底给了他多少丹药?
一时间,犹如身在梦中。
“侥幸而已。”魏源谦虚了一句,见对方怔怔出神,提醒一句,“别让坊主久等了。”
姚景迟疑少顷,没有在前方带路,而是走到魏源右侧。
与周凤兰二人一左一右,将魏源夹在中间,并肩而行。
“恭喜恭喜。”勉力微笑:“我入门较早,就厚颜称道友一句师弟了。”
有两位师叔的关系,此人拜入道宗是板上钉钉的事。
又不用为修行资源发愁,恐怕没几年,修为就能赶上自己,达到练气九层圆满境界。
‘唉,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姚景心里羡慕得直冒酸水,哪像自己,不得不为灵石丹药发愁奔波。
接了外门任务,来这鸟不拉屎的小坊市当驻守弟子,积攒贡献。
好在做事认真,得到了一直当甩手掌柜的吴尘师叔的赏识。
可赏识归赏识,又不是父子师徒,哪会无私到给他提供修行资源?
‘嗯,魏道友是魔道功法,修行速度再快,在领悟功法真意上面,肯定无法与我相比。’
魔道功法的真意,离不开采补,在多人多次中,逐步领悟。
道宗里哪有这个环境?
‘最后说不得要在练气九层枯坐数十年,不得不以筑基丹强行突破,也算是有得必有失了。’
想到这里,姚景心里顿时平衡不少。
他所修的,是宝瓶道宗外门弟子中,最广为流传的一门功法,唤作《先天纯阳功》。
虽只有一种真意“坐怀不乱”,要求修习者既不能接近美色,享受阴阳之妙。
也不能将女修视作洪水猛兽,敬而远之。
需在两者中间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平衡,达到坐怀不乱的地步,才算是领悟真意,可凭此以中法筑基。
胜在修行起来中正平和,对天资、心性的要求都不高,唯一的硬性要求,就是要一直保持元阳之身。
不少初入道宗的弟子,选择功法时,被那些威力强横的迷乱了眼。
修行数年,却慢如龟爬,不得不散功重修。
元阳未失者,最后大都改修了《先天纯阳功》。
吴尘师叔就是这么一个例子,改修后成功筑基。
想到此处,姚景不由想起入门时,那位传功长老平淡却富有哲理的训斥:
“修行,修的是什么?”
“好勇斗狠?”
“错了,修的是长生久视,逍遥自在。”
“挑选功法,不要看其他,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怎么判断?教你们一招,觉得不违背自己心意的,放心选就是。”
魏源侧眼瞧着沉浸自己世界,一言不发,快步走动的姚景。
道果世界里,他在阴阳魔宗筑基后,回到宝瓶道宗拜入内门。
他是想问问,散修筑基后拜入内门的流程。
但又觉得不妥,咽回了想说的话。
沉默的行走中,魏源忽生出一个奇怪念头。
华如江,与沈诗音、青衿等人是同辈……好像也想当他师兄来着。
岂不是说,按辈分,姚景也应该叫自己师叔?
想了想,又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