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这个池子余的情况,您能给我介绍介绍吗?”顾子安直截了当地问道:“他这段时间以来,经常有离开司令部的情况吗?”
如果池子余传递情报的方式是离开司令部去接头、或者用死信箱传信,那这段时间他外出的次数应该不会很少。
若是能从张本尧他们这里得到一些信息,也有利于顾子安的判断。
“池子余是湖南人,黄埔毕业的,从中原大战的时候就跟着我了,之前一直是下面的军官,是这次组建第九集团军参谋处的时候,我把他从下面调来的。”
“他在中原大战的时候,配合炮兵打了几场好仗,所以我才调他来担任炮兵参谋。”张本尧说着:“他正式加入第九集团军司令部,差不多也就两个多月时间。”
“至于他这段时间外出的情况。”张本尧摇了摇头:“这個我不太清楚。”
“这些问题问我吧,我都了解。”翟一奇插话道。
张本尧平时要关注战场局势,还要对部队调度情况有所关注,这些平常的事情当然记不太牢了。
顾子安点点头,将目光投向翟一奇这边。
翟一奇回忆了片刻,说道:“池子余这段时间倒是出去过两三次,不过他离开的时间和几次炮兵阵地位置暴露的时间不太对得上。”
顾子安点头,时间对不上,倒不是一定说这个池子余就没有嫌疑。
有可能他传递情报的方式并不需要离开司令部。
但结合他的履历来看,这个池子余的嫌疑还是比较小的。
首先他能进黄埔,身份应该是没太大问题的。
不管是入校时候的审核,还是学习过程中特务处、党务调查处的渗透,都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黄埔学生的纯洁性。
虽然这些手段最开始都是防范红党的,但对日谍的渗透同样能起到效果。
然后,他是近来两月被张本尧调来司令部的,那就排除了日谍重点渗透的可能。
因为彼时日本情报机关还不知道他会担任司令部参谋,所以重点渗透一个基层团级军官,倒显得有点大动干戈了。
而要是在他被调入第九集团军之后进行渗透策反,时间上比较急,万一失败,也容易暴露日方意图。
当然了,这些都是根据信息的推测,池子余究竟是不是日谍,还要看盯梢跟踪下来的结果。
……
池子余脚步轻快地来到一处杂货铺,看到老板之后眼睛骤然一亮。
老板显然对池子余也十分熟悉,立刻热情地招呼着:“池长官您来了?今天也是搞些湖南辣椒?”
“对!”池子余点点头。
他是湖南人,自小就爱死了辣子,当学兵、基层军官的时候没机会搞得到辣子,就只能忍着。
后来当了团长,也不打仗了,这才立马托人来往于驻地和老家之间,搞点辣子解馋。
不过这安稳日子也没过多久。
两个多月前,他被张本尧从下面调来上海,加入第九集团军参谋处。
当时奔赴上海时,他也是在包里带了不少辣子。
不过上海本地的饭菜于池子余而言,味道实在是寡淡得很,所以他不知不觉间就很快把带来的湖南辣子一扫而空。
但当时因为第九集团军参谋处保密的原因,让他没法托人带辣子来上海。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嘴第九集团军司令部的事情。
其实第九集团军司令部并不是在37年淞沪之战正式打响之后才组建的。
而是在战役打响之前,就由张本尧牵头成立了。
只不过当时不叫第九集团军参谋处,而是叫中央军校野营办事处。
研究的课题呢,就是如何与日军在上海交战,并取得优势。
毫无疑问,这个办事处是处于绝对保密状态的。
至于池子余,他们算是第二批补充进这个办事处的。
当时卢沟桥战火刚起,淞沪这边虽然气氛凝重,但最高统帅还没有要真刀真枪干的迹象。
所以池子余他们也需要对办事处进行保密。
正因此,他才没法照旧例托人将辣子带来上海。
没了辣子吃,可让池子余难受坏了。
正当他为之郁结的时候,听人说这家杂货铺的老板是湖南人,有路子能搞到湖南辣子。
憋了好些时候的池子余可算有了门路,当天就跟张本尧打了报告,换了便装跑来上海郊区买辣子。
后来战事爆发,战况愈演愈烈,压力颇大的池子余愈发想吃辣子了,所以才三番五次来这里买辣椒。
“好嘞,您稍等,我马上给您包些。”老板一边朝里间走着,一边说着:“不过我这也供不了几天了,您下次来估计我这小店就没人了。”
“怎么了?”池子余不由问道。
“日本人快打过来了,周围大家伙都向南跑了,我在这也待不久了。”
池子余闻言,面露愧疚神色:“是我们这些当兵的没拦住日本鬼子。”
“别这么说。”老板提着一包用油纸包好的辣子来到柜台这边:“别人不知道你们的辛苦,我还不知道吗,这些天我都不知道看着多少兵从这上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