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悠太守在门外,眉目间有几分焦急地看了眼手腕。
那个叫霍山的中国军官已经和课长密谈了十多分钟,这个时间未免有点太长了。
毕竟在杭州的情报小组就已经和霍山有过多次接触,双方也已经谈好了价钱。
这次应该就是简单交易,几分钟的时间足以,不应该持续这么久的。
就在他疑惑之际,就听到电梯一侧响起了响动声。
正当他将注意投向电梯一侧,又听到身后紧闭已久的房门被打开。
田村悠太来不及顾及电梯,忙转身看向房间里。
站在房间门口的霍山衣着齐整,并无异样,这让田村悠太松了口气。
事实上,若不是刚才房间内没有什么异常声音发出,他恐怕早就想办法要闯进去看看课长的情况了。
田村悠太露出笑容,目光则是不断地朝着房间内瞟:“霍先生,你们谈完了?”
“嗯,谈得不错。”
“那我……”田村作势就要步入房间里。
却听见霍山的声音。
“田村君,这位是你们的人吗?”
他下意识就要扭过头去,却感觉嘴巴瞬间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捂住,同时来人的另一只手死死钳着他的双臂。
是那個从电梯上来的人!
而站在面前的霍山袖袍中露出一点寒芒,一把半岛酒店中制式的短刃霎时递出,送入了田村悠太的腹部,一股凉意携着痛感传来,让正在和身后之人角力的田村悠太瞬间失神。
身后钳制着田村悠太的柯鸿才立刻趁着机会将其推搡入房间中。
身后之人和霍山是一伙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霍山要对课长下手?
这是田村悠太失血昏迷前最后的念头。
……
翌日,南京特务处。
毛秘书快步走上楼梯,向着整幢大楼里最神秘的那间办公室而去,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说说吧,什么事这么着急。”正在伏案工作的戴春风头也没抬,他也听到了毛秘书稍急的脚步。
按理来说,能带来这样脚步的,不管好坏,一定是个大消息。
“处座,香港捷报!”毛秘书有些激动地说道:“顾组长锄奸成功,连着把上海特高课的课长中平崇也干掉了。还得到了上海特高课近来安插到华中地区的一部分潜伏人员名单。”
戴春风猛地抬头,看向满脸喜悦都遮不住的毛秘书:“电报给我!”
接过毛秘书递来的电报,戴春风一目十行地看过去。
“这个顾子安该不是夸大战功吧,要是这样我可得治他的罪。”戴春风冷峻的脸庞上也泛起了笑容。
“香港站也从香港警务处确认过了。”毛秘书将手中的电文递给戴春风,然后又说道:“香港的《新中报》上面也报道了这件事。”
“好一个顾子安啊,在英国人的地方是翻江倒海啊。”戴春风面带笑意。
“既然英国人暂时封锁了码头,就让顾子安在香港安心多待几天,再告诉总务科,这次香港之行的钱给他悉数报了,免得这家伙再抠抠搜搜的,让英国人小看了。”
“还有立刻把顾子安传回来的名单转发武汉站,让他们对名单上的人员进行抓捕,要是漏了一个,我拿党克伦是问。”
毛秘书会心一笑,这回顾子安在香港的翻江倒海可是打在了处座的心头,帮处座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我现在就去回电,告诉顾组长处座特批经费游玩。”
戴春风心情正好,也不在意毛秘书开的玩笑:“备车吧,去趟委座官邸。”
……
“这英国人动静不小啊。”顾子安捏起一块方糖放进香气浓郁的咖啡中:“昨天香港警务处都快把香港翻个遍了。”
童致远笑了笑:“那还不是你老弟给他们找的事,你在半岛搞那一出,搞得嘉道理连夜去了总督府,连港督都发声了,说这是对大英帝国的挑衅。”
“反正英国人也不过春节,就让他们忙一忙,省的一天天精力没处发泄。”顾子安毫不在意地说道:“只不过这些天要麻烦童站长你们了。”
“太客气了,老板都发话了,让我们招待好你,我肯定不敢怠慢啊。”
“对了,童站长,我们那名队员怎么样了?”顾子安笑了笑,将话题转了转。
虽然占据了有心算无心的先机,但柯鸿才也是不慎被田村悠太咬伤了手掌,现在被安排在香港站的一处据点修养。
“没什么事情,我们站里的医务官已经给上过药了,磺胺也用过了,保证不会出问题。”童致远说道。
“那就好。”顾子安抿了口咖啡:“这次可是多谢童站长了。”
这次锄奸行动中香港站虽然没有出人,但辅助的工作实在做了不少。
对中平崇具体房间位置的排查、准备乌头碱等等。
童致远摆了摆手:“杀汉奸除日谍也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再说处座的电文里也说明了让我们全力配合,我们香港站碰上了定会鼎力相助。”
“童站长你这直接把话说死了,老弟我还怎么给你送礼啊。”顾子安装作不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