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急速交锋中还有余力回答:“谁说我完成第二推动了?”
思礼东神情一滞,手上动作缓了半刹那。
林庭破碎的双手在这间隙中捏了个印诀。
一道极寒冻气以他为中心扩散,所过之处的水浪瞬息冻结成幽蓝坚冰。
思礼东的下身也被冻结,冰层沿着双腿快速朝躯干爬行。他猛然一震雄躯,打破冰层跳了出来,十根脚趾却已经冻得粉碎,淅淅沥沥的血液渗出,在地面烙下残缺的巨大足印。
生命力场-300
【浪噬千翔击】被破解了。
林庭语气淡漠:“世间万道法,我为第一峰。不论你使用什么样的术法,我都有应对良策,不必再做这种无谓的尝试了。”
思礼东在此时此刻,品味到林庭曾经的对手们心中的无奈。
也是在此时此刻,回想起那个文弱书生的话。
象王镇四下一马平川,哪有山?
等您见到林先生,就知道山在哪儿了。
象王林庭,就是那座山。
“难以逾越。”思礼东闭上眼睛,他在认真考虑一件事。
——要不要服个软,装模作样地以平局收场?
没错,思礼东在考虑退路。
他不想输,更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败。碧海自由城邦的百万民众,之所以敬他如神,就是因为思礼东成王以来从无败绩,一次次打退来袭的兽潮,带给城邦市民无限的安全感。
不败金身是不能有瑕疵和污点的,一旦输了,就再也无法翻身。
他还需要那样一个充斥着欢呼、掌声和盲从民众的碧海城邦,喜欢看到广场中心上自己的巨大雕像,飞艇气球上印着的总督头像。他还要将碧海城建设为心目中永远的海岸明珠。
再睁开眼,看向那个过分年轻的对手。
“你听到了吗,小子?”
林庭侧目,感受着对方魄气中翻涌的情绪,隐约之中,他听到了数万声整齐嘹亮的呼喊,还有雷动的掌声。
“我看到了一座海边城市。很美。”
“这便是兽王契师的命运,我背负的不是一人的成败得失。我的心为城邦而跳动,我是政治的野兽,也是大船航行的压舱石。你能承受起打败我的后果吗?即便那样会导致延宕数十年的混乱,导致几万个本该幸福的家庭在内乱中破碎?”
“神经病。”林庭淡然道,“打架就打架,扯东扯西的干什么?指望我照顾老年人,对你下手轻点吗?”
“真是个无情的小孩。”思礼东露出两排洁白牙齿,却笑得略带苦涩。
“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你的实力毫无帮助,下次试着站在擂台的最高点,那样还能给我带来些许惊喜。”
思礼东攥住裂海叉,“为了我的人民,绝不会输!”
他本已衰落的魄气再度高昂,谷至极限的8万钧魄力也缓缓上涨,凭借着王的器量和斗志,一度逼近9万钧。
在思礼东身后,沸腾的魄气幻化为一座城市,那繁华的城邦好似璀璨的明珠。
林庭掌托八面碑,身后浮现高耸入云的山峦虚影,接天连地,一轮明亮的弦月自山峰后缓缓升起,在这晴明的白昼,洒下真实不虚的银色月华,照得江河高原仿佛镀霜。
“我嘞个乖乖,这便是王者的魄气吗?”
“这是他们的‘道’啊。象王林庭的‘道’更加崇伟清晰,显然是胜过了鳌王。”
沐浴月霜的观众目眩神迷,纷纷呓语。
思礼东感到呼吸微滞。
“准备好了吗?”林庭话音未落,已然掷出象王碑。
架叉格挡,轰!!!——
思礼东赫然挡下了这陨石坠地般的攻击,将力量导至身下,神殿前的广场地面快速凹陷出直径数百米的巨坑。
下一瞬,林庭扑至面前攥住象王碑,用底座朝着裂海叉猛砸。
轰鸣大作!
一击紧接着一击,林庭尽情用魄力推动身体,爆发出让思礼东应接不暇的高速。
象王掷山河与魄力叠加,每一击都可怕至极,战斗的余波让围观群众不得不后退,一旦稍稍靠近就可能被宣泄出来的巨力震成齑粉。
经历六次涅槃,凝练精粹的大君兽魄,杀敌无算的裂海叉,竟在一个初王无定形兽魄之下被打得开裂。
思礼东发出不可置信的暴吼,不再选择格挡,看准间隙朝着林庭的脖颈一刺。
裂海叉洞穿咽喉,留下前后贯通的伤口。
象王碑落在思礼东的胸膛,将防御力极佳的鳌壳打成碎屑,整个胸膛贴在后背上,爆炸的肺脏和心脏碎屑从两肋挤出,仿佛绽开的血腥水花。
两败俱伤?
不,林庭的动作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再次举起石碑抡砸。
鳌王的头颅被第二击打爆。
失去契师操控的裂海叉铿然震动,吹出一道水浪裹挟思礼东,整个重伤的身躯化作流水。
不等他恢复原形,巨大化的石碑从天而降,死死压住裂海叉与流水化的鳌王思礼东。
高耸的山峰把城邦虚影吞没,那海岸珍珠在山脚下无力闪烁片刻,便骤然熄灭。
战斗巨响消失于天空。
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