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再次见到谷向志的时候,是在首都第一机场。
“你来得可够早的,小林。久等了吧?”谷向志作为年轻教授,出门都带着跑腿小弟,比如槐丰,比如其他几位苦逼师兄。
大家见面又是一通寒暄,还免不了埋怨林庭当时打完比赛就开溜的行为。
“那时候想家了。”林庭耸耸肩,“挡不住的。”
“走走走,有什么话上了飞艇再说。”
首都第一机场主要的两种交通工具是飞艇和天空鲸。长途旅行通常选择更宽敞的飞艇,天空鲸则更适合中短途旅行。他们这次的目的地在祖星另一端的托丽国,需要耗时一天一夜。
为了节省能源,飞艇并不会降落在地表。林庭他们将行李交给空乘人员托运,与其他乘客们一同来到候机坪。
硕大的飞艇缓缓滑过头顶,舰体两侧弹射出六十架小型扑翼机,穿着规范的美丽空姐们操纵扑翼机降落在候机坪。
这种机型只有两个座位。旅客按照机票上的顺序各自登机。
“呀,你是林庭吧?”坐在驾驶位的空中小姐惊讶地捂嘴,“国赛魁首先生,能给我签个名吗?”
“我的字恐怕不好看。”
“那也没关系呢,应该说,字越普通,越有纪念价值。”空姐兴高采烈地将记号笔和飞行记录本递过来,得到一個端正有力的学生字体签名后,高兴地发出尖锐爆鸣。
“小姐,是不是该起飞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空姐红着脸拉下操纵杆,抬手按住操作盘,将精神念力注入灵骸中,机体在地系灵法加持下失重,两侧数对仿生机翼快速拍打,制造升力腾空而起。
扑翼机渐次钻入飞艇舱门,停靠在内部机坪。
乘客下机后,步行穿过登陆通道就来到了客舱甲板,此处分割出了一排排装饰素净的包厢客房。三等舱有硬座软座,二等舱是四人间软卧,头等舱单人间。
这一趟前往托丽国的旅程,谷向志给自己和林庭订的是头等舱,售价一万二千星币。给随行的研究生订的是二等舱,售价一千星币,区别在于,二等舱可以报销。
白天时,大部分旅客都聚集在上层观景甲板,这里就像一个小型商场,影院、酒吧、歌厅、饭店、书店一应俱全。
飞艇里的数百名乘客,协会认证的灵符师就有十四位,可以算是密度极高了,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见了面寒暄一通也难免。
这群家伙一个个不是戴眼镜,就是秃脑门,充斥着知识溢出造成毛囊枯萎的强者气息,大家围坐一桌,气氛好似学术会议。
这些灵符学者基本都是在大学任职的教授,最次也是博士,每个大佬身边都会跟几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导师们在桌边交流学术心得,这群学生就在一旁吃着果盘零食,小声交流。
林庭对大学学术圈不熟,所以也就没有加入桌边会谈,槐丰给他充当解说员。
“林师弟,你知道国内灵符学者也分好几个派系吧?”
“略有耳闻。我知道一直以来,灵符研究领域都有分歧,一个是数理派,试图总结出一套整全的理论解释灵符的组合规律,另一个是兽灵派,认为灵符没有特定规律,修法最重要的是让御兽发挥本能。”
槐丰说道:“没错,这两个派别内部也有许多分支学派,每个学派都专擅一两种属性的灵符,像你们东流省的龙章学派就专擅风系灵符。”
林庭默默点头,对这些轶闻没什么兴趣,毕竟他是外挂派的。
“槐丰,这位是你同学?”又有一位别家的研究生跑来打招呼,槐丰认识的人真不少,算得上学术圈交际花。
“对,我师弟。”
这位哥们仔细打量,“这么年轻,今年读研几?”
“高三。”
“哦,研三啊,那快毕业了吧。等下,高三?”
槐丰乐了,“傻了吧,我师弟还没读大学呢。”
另一位师姐凑过来,“这位学弟看着有点眼熟啊。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特别像一个叫林庭的格斗家?”
“我就是。”
师姐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一笑,“不可能。”
谷向志抬手招呼:“林庭,你过来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位老前辈。”
师姐闻言一惊:“他也叫林庭?等一下,如果一个东西看起来像苹果,吃起来像苹果,名字也叫苹果……槐丰!你们学校是怎么把他哄到手的?”
“嘿嘿。”槐丰笑而不语。
学术桌旁,谷向志起身拍了拍林庭的胳膊,把他引荐给一位耄耋老妇,“小林,这位是星丘茹院士,咱们国内灵符界的泰山北斗,目前全联盟仅存的三位符胆学者之一。”
星丘茹缩在轮椅上,鹤发鸡皮,脊背佝偻,脸颊的皮肤耷拉着,只有眼睛依旧清亮有神。
“你好啊。”她微微抬手,“你看着真年轻。”
“您好。”林庭颔首致意。
星秋茹淡淡一笑,对身后的一位管理局职员说:“把资料也给他看看。”
这位异常管理局的职员明显是外勤人员,四十来岁,面容精悍,递上一份保密协议让林庭签署,然后是秘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