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陈县来的全是捷报。
今日取一城,明日夺一县。
今天多了五千兵,明日又得了十万粮。
在这种胜利信息的轰炸下,陈胜想不骄傲都难。
吴广最后向陈胜劝道:“暴秦在关中立国五百余年,又曾统御天下十多载,底蕴深厚,不可小觑,大王还是要多有准备了。”
“不谷知道了。”
陈胜笑着摆了摆手。
看其模样,便知没有放在心上。
吴广暗叹一声,作为友人和下属他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如果陈胜不听,那也没有办法。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夜色越发深沉。
“明日你将率兵北上,不谷也不留你,且回去休息吧。”
陈胜拍了拍吴广的肩膀,宽慰道:“你真的不需太过担忧,就在河北等着不谷破关灭秦的好消息吧。”
“那我就恭候大王佳音。”
吴广不再相劝,向陈胜深深一拜。
或许也是最后一拜。
他抬头时,将陈胜脸上的笑容印在脑海中。
“阿胜,我去了。”
吴广轻声说着。
陈胜愣了下,但没生气,只轻笑道:“去吧,别让佳人独守空房。”
看着吴广的背影,陈胜在星光下笑了笑。
“这阿广就是太看重暴秦了,谨慎行事是好,但也容易失了锐气,这样难成大事啊。”
吴广既去,陈胜也不在墙垣多待,摆驾回宫。
刚到门口,便看到吕臣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外。
陈胜好奇道:“今日不该你当值吧,可有事见不谷?”
吕臣低语道:“大王,刚才酒宴结束,我出宫时听到攸与宫中侍从交谈,说他与大王当年在阳城庸耕,大王吃不起饭多亏他接济的事情。”
陈胜脸上的笑容迅速凝固。
阿攸以昔日情谊来投,陈胜并没有亏待他,不仅给了些金钱赏赐,甚至让他在宫中出入。
哪知道这人行为越发放肆,常常和人讲陈胜以前的一些旧事,多有取笑之意。
吕臣低语道:“大王,此人愚昧无知,常胡言乱语,恐怕有损大王威严啊。”
陈胜脸罩寒霜,冷冷开口。
“那就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