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进城中,杀死秦狗!”
“秦人居然如此歹毒,吾等与他们拼了!”
“都尉,我葛婴请命带兵先登,杀了秦吏,夺下此城!”
阳夏右尉在城头斩杀“义军家眷”,引得城外上万大军怒火澎湃。
特别是跟随吴广起事的五百阳夏戍卒。
他们的家眷都在阳夏,谁知道有没有落在城中秦吏的手上,万一等会儿被右尉拉出来杀了又该怎么办?
这一刻,城外义军士气暴涨。
就连吴广麾下诸将,也一改刚才建议吴广使用攻心之策的建议,提议强攻阳夏。
吴广转头,看了一眼咬牙切齿双拳紧握的毋死。
他深吸口气,下令道:“让士卒宣告城中,半个时辰内打开城门,否则便将攻城。”
吴广转头,看向还未交战便已经染血的城墙。
他相信自己的家乡父老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而随着城外义军发出攻城警告。
城中积蓄已久的力量彻底爆发了。
“吾早闻吴广义士之名,今日他首举大义,愿意带领吾等反抗暴秦。这般义事,吾愿追随!”
“阳夏人要帮阳夏人,杀秦吏,迎吴广!”
“我与秦人不共戴天,愿随吴君,共诛暴秦!”
和之前铚县、苦县、柘县等地一样的场面出现了,阳夏城中先是豪强、大族聚众掀起反旗。
紧接着,各里的少年、青壮尽数举臂呼应,聚在一起冲击府库、城门。
而且因为吴广是阳夏人的关系,城中居民的响应情绪远超其他县,转眼之间就有数千人在城中暴动。
有一阳夏少年更是颇有胆气。
“二三子,随我去杀县令、县尉,救都尉亲眷!”
少年高声呼喊,带着一群人直冲城墙,奔守城的县令、右尉而去。
此时不仅城中暴动,城墙上也有内乱爆发。
在这混乱场景中,少年竟真冲到城上。
此时右尉连杀数个造反的县卒,眼见这少年持木矛奔来,狞笑道:“乃公何时轮到你这种小竖子欺辱,看我砍了你的头,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
右尉持剑上前。
少年眼眸微闪,在与右尉相战时,他突然一侧身子,不仅躲过右尉刺过来的剑,同时手中木矛往前送去。
右尉虽是沙场老兵,但刚才和造反的县卒拼杀,身体多处受伤,动作不免慢了些,被这一矛戳中腹部。
“嘶……竖子!”
趁着右尉痛呼,少年迅速上前,一拳击在右尉脸部,紧接着又是一击砸在县尉握剑的手腕上,转眼便将右尉的剑夺在手中。
没有犹豫,少年挥剑,刺入右尉颈部。
血水飞溅,少年眼中有光芒闪烁。
他从容割下右尉头颅,在城头诸人惊骇的眼神中,侧首看向城外飘扬的赤旗,以及大纛下的那個高大男子。
“此头颅,便是我投效都尉的礼物。”
……
吴广给了城中半个时辰,实际上还没到时间,阳夏城门就被打开了。
一片欢呼声中,吴广下令入城的只有之前的五百阳夏戍卒,以及张婴麾下纪律较好的千人步卒。
阳夏对吴广有着特殊的意义,他决不允许此城出现混乱。
至于剩下的万余大军,则被他安置在城东三里的一片平地上,由邓说、葛婴、宋留等将负责统领。
等会儿他会让人从城中府库将粮食等物运送出来,供大军食用。
布置完毕,吴广带着毋死、张婴,在亲兵簇拥下向城门走去。
“吾等恭迎吴都尉!”
“吾等久仰都尉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天下豪杰也!”
城中豪强、父老皆在城门处等候,见到吴广被簇拥而来,立刻上前拜倒行礼。
同时一双双眼睛全都落在吴广的身上。
热血造反后,这些阳夏人心头不免担忧。
他们怕城外的大军会进城带来混乱,万一有人在城里抢掠,冲击他们的府宅那就糟了。
吴广上前扶起一个老者,并对众人笑道:“我吴广是阳夏人,诸位也是阳夏人,皆是我吴广的父老兄弟,不用行此大礼。我已命大军屯驻城外,接下来城中治安就由诸位负责,各位还要尽责才是。我欲灭暴秦,日后需家乡的父老子弟相助,诸位父老也勿要推辞。”
见吴广神态温和,举止有方,又向他们保证大军不会入城,阳夏的治安由阳夏人自己负责。
众豪强、父老皆心中大安。
同时吴广说话用的是阳夏方言,这亲切的口音,更让他们归心。
“都尉放心,有吾等在这阳夏城中就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都尉首倡义事,乃我阳夏英豪,是所有阳夏人的骄傲。吾等阳夏子弟,愿随都尉诛灭暴秦,绝无二心!”
众人大表忠心,纷纷拍着胸膛表示一定支持吴广。
而与此同时,负责清剿城中秦人,并解救起义军家眷的张婴回来了。
张婴拱手道:“都尉,我带人上城墙,见县令已被举义的县卒乱刀杀死,县右尉则被一少年所斩,他欲求见都尉。”
说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