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麓城南老街酒肆。
轰隆!
雷光闪过。
大雨不断冲刷着地上的鲜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回荡在狭窄的街道上。
三十余名黑衣人,手持各式兵刃,与一群官兵激烈交锋。
黑衣人虽然各个身手矫健,但在数量几倍于自己的官兵围攻之下,仍显得力不从心。
他们逐渐被分割开来,各自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
“你们这群武道余孽,死吧!哈哈哈!”
高鹜猖狂大笑,他身处一群披甲官兵的层层保护之下,手持毛笔接连挥舞。
一道又一道漆黑的墨刃,如同死神的镰刀,飞向殊死搏杀的未央武者。
墨刃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一片哀嚎。
就在这时,战局突变。
一名冲锋在最前的官兵,突然以比冲刺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不偏不倚地撞上了高鹜,巨大的冲击力将他连同那名官兵一同砸倒在地。
“走,我来断后!”
沙哑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鬼面的身影,手持泛着盈盈水色的青蓝长剑立于一众官兵之前。
“令主!是令主大人来了!”
一众未央武徒表情振奋,绝望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令主?好好好.....”
高鹜挣扎着爬起身,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
“刚好给我冲冲战功!今日,你们一個都逃不掉!”
说罢,他将毛笔狠狠戳进砚台里,墨汁四溅。
他面色狰狞地挥舞着手中的毛笔,一道道墨刃组成黑色的风暴,席卷向鬼面人。
然而,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攻击,鬼面人却像被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高鹜似乎已经看到了对方被墨刃撕裂的场景,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就在墨刃即将触碰到鬼面人的衣摆时。
鬼面下的俏脸陡然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紧接着,她动了。
整个人化为一道残影,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每挥出一剑,便有一道墨刃炸裂开来,化为墨汁洒在地上。
高鹜看的目瞪口呆,却看到那鬼面人脚尖一点,越到半空踏踏踏地踩着一众官兵的脑袋,极速朝着自己逼近。
“快,快,拦住她!”
高鹜一边大喊着,一边将毛笔蘸向砚台,却被身边官兵一挤,手中毛笔一个没拿稳,脱手飞了出去
他连忙趴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去找。
奈何他身边围了太多官兵,毛笔早就不知道被踩到哪去了。
“该死!滚开,都滚开!笔!我的笔!!”
高鹜怒吼着,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了被踩憋了的毛笔,连滚带爬地过去,将其拽在手中。
“还能用,能用......”他脸上露出失而复得的狂喜,正要站起却感觉脑后一凉,回过头去。
泛着水色的剑尖在他瞳孔中飞速变大。
“哎。”
一声叹息陡然响起。
虽然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紧接着,是破空的呼啸声,急促而凌厉。
芸枝瞳孔骤缩,剑尖调转斜斜插入地面,借着这股阻力调转身形,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地面被重重砸出一个坑,水花飞溅。
众人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只由水墨构成的巨大金瓜锤
一个瘦削老头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高鹜身边。
在他身后静静站立着一个身高近四米的水墨巨人。
精简的水墨线条勾勒出壮硕的身形,身披明光铠,头盔两侧装点着飞翼,面部轮廓刚毅如铁,双目炯炯有神,赫然是战阵将军的形象。
“岳父大人。”高鹜连忙爬了起来。
瘦削老头正是李恭霖。
“你让我失望了,退下吧。”
李恭霖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持剑而立的芸枝,看也没看高鹜一眼。
“是......”
高鹜神色黯然,瞪向芸枝的目光充满怨毒。
“尔等败局已定,又何必负隅顽抗。”
李恭霖挥散了想要上来将他保护住的官兵,看着芸枝不急不缓地说道。
芸枝紧握手中影水剑,剑尖指向地面。
她冷冷地注视着李恭霖,这个她最亲近之人的亲生父亲。
想起李曦凤的种种遭遇,她持剑的手愈发用力。
“败局已定?你怎知我就一定会输!”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向李恭霖冲去。
“哼哼...不知死活。”
李恭霖从鼻腔里发出两声冷笑。
他身后的水墨将军动了。
如同一座沉寂已久的小山突然活跃起来。它缓缓弯腰,巨大的手掌抓起地上的金瓜锤,抓起地上的金瓜锤,紧接着便迈着流星大步朝芸枝猛然抡去。
在水墨将军挥锤的瞬间,芸枝轻盈跃起,脚尖点在金瓜锤上,一剑斩向那条覆满墨铠的手臂。
李恭霖眼中精芒一闪,手腕一抖,无数墨点如同子弹般扑向芸枝。
芸枝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