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凤走出小巷的时候双手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
“等一切稳定下来，必须好好地把摄羽功练一下。”
她正如此想着，却被不知哪里跑来的嬉闹孩童撞了个满怀，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姐姐对不起！”
不小心到撞她的小女孩倒是落落大方，干脆利落地鞠了一躬便跑开了。
“这么多人……”
李曦凤这才发现面前的文化街主路竟比白天还热闹了几分。
灯牌闪烁，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气，偶尔传来琴弦拨动的声音，那是街头歌手在进行演出前的调试。
与幽静的小巷仿佛两个平行世界。
路上行人多是结伴而行，不乏一些穿着襦裙或马面裙的靓丽女性成为行人的目光焦点。
而李曦凤一身混搭打扮，加上手上外形诡异狰狞的兽型兵俑，同样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她拉了拉身上松垮垮的男士裤。
“顺便买身合适的衣服好了。”
……
“抱歉小姐，这是我们这小尺码的了。”
“一件合适的都没有？
“是的，恕我冒昧…或许您应该去那边的童装店试一试呢。”
童装……
李曦凤望向对门童话公主装修风格的童装店，心中一阵纠结，几分钟后终于是迈着不情不愿的步子推开了童装店的玻璃门。
童装店的墙壁被粉刷成了淡蓝色，上面贴着各种可爱的卡通形象贴纸，满是童趣。精心布置的展示架上，挂满了色彩鲜艳款式各异的小裙子。
在被做卡通五彩蜗牛的柜台后，一個扎着麻花辫，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女子正低着头，聚精会神地嗦着面前的螺蛳粉。
“你好？”
李曦凤轻声唤了句。
对方毫无反应。
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李曦凤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你好！有适合我这种身材穿的衣服吗！”
麻花辫女子浑身一哆嗦，汤汁溅到了衬衣上，顿时愤怒地抬头看向始作俑者。
然后她就愣住了。
两秒后，她那被水雾覆盖的镜片后猛地爆射出两道精光。
她整个人一下窜到李曦凤面前，将挂在嘴边的米粉吸溜进嘴里，嘴里含糊不清喊道：
“有！有！送你都可以！”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嘿嘿……”
女子嘿嘿笑着擦了擦嘴。
李曦凤微微皱眉，悄然后退两步。
无功不受禄，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似乎是发觉自己有过于急切的样子十分可疑，麻花辫女子连忙解释道：
“小妹妹，姐姐的意思是你穿店里的衣服让姐姐拍几张照。
作为回报，你可以任选一套喜欢的衣服带回去哦！怎么样？”
这个女孩简直是天生的衣架子，拍啥啥好看的那种！比自己网上找的那些要价又高又臭屁小孩简直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把对方的照片做成宣传图，往店门一贴，那效果……
麻花辫女子已经幻想起了那时候的场面。
李曦凤闻言顿时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样，望着对方闪闪发光满怀期望的眼睛，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怎么样。”
话音落下，脸上笑容骤然消失，冷着脸扭头就朝大门走去。
“3000联邦币。”
声音自身后传来。
迈出的脚步微微一顿，但依旧未停下。
“我说的是3000联邦币拍一套衣服。”
“……”
.....
“来，脸上笑…算了…你不想笑也没关系，还有这个泥巴做的丑东西可以拿远点吗？”
麻花辫女子身体扭成各种夸张的姿势，对着一身可爱泡泡裙，双手提着裙摆，面无表情，却有着瓷娃娃般精致面容的少女，连按快门。
李曦凤刚才一只脚都迈出大门了。
但她突然想起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她的电子钱包里只剩几十联邦币了。
不是她没钱。
实际上李曦凤在亚穆幸福银行存了小30万，但是她设置了转账限制，每次交易都需要人脸识别。
凭现在这张脸是别想取钱了。
所以李曦凤目前的经济情况处于一个薛定谔的状态。
既有钱，又没钱。
她本来还打算实在不行，就拉下脸找亲朋好友借一点。
但是现在机会上门了，她便也不需要再去考虑这些。
想到这，她语气颇为不耐烦地再次催促道：“还没好？不是说好就拍半个小时吗？”
“一会儿，一会儿就行了……”
麻花辫女子口中喃喃，手上的快门都快按出火花了。
又是几分钟……
“可以啦！”
心满意足地放下相机，麻花辫女子对李曦凤竖了个大拇指。
听着“收到21000联邦币”的手机播报，李曦凤也终于松了口气。
真是折磨，比当初天地鉴时的还要让她倍感煎熬。
“你说的，任选一套衣服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