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外,韩青能清晰感应到两位武者的表情,无法听清三两人的谈话。
天家庄园占地面积约三十亩,亭台楼阁、层台叠榭,殿台楼阁装修的也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韩青不紧不慢的向田家靠近,主殿、偏厅、后院、园林等一点点印入感知中。
灰扑扑的感知世界,有仆人、侍女急色匆匆,有小孩嬉戏打闹,有武者正在打炼着身体,更有男女纠缠在一起。
韩青在距离庄园百米处停下,灰扑扑的感知中,已经囊括整个田家庄园。
庄园内发生的一切,地上、地下,都没有任何奇异之处异常。
“难道是哪里出错了。”韩青驻足思索,眼睛中露出些许疲惫。
实力太多差,长时间的感知量太大,心神有点吃不消。
突然,韩青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手掌中多出一枚毫不起眼的白色碎石片。
庄园内,田牛痛苦低吼,正坐的身体向后倒去,七窍流血,模样凄惨。
“又发生何事。”田恩身形闪烁,扶住摔倒田牛,大声问道。
“庄园外年轻武者还未离去,用护身的兵器伤了我。
他是故意的,报我窥探之仇。”田牛大口喘气,真血不受控制,在身体中暴走。
“年轻武者有护体道兵,或者是道兵碎片,都别再招惹那个年轻人,任由他离开。
有些家族的年轻武者就是这样,闲的发荒。到处挑事,生恐天下不乱。
你越是惹他,他越是开心,和你不停的纠缠,溜着你玩。
你不管他,他反而百无聊赖,很快就离开。”田恩憋屈的厉害,又无力反抗。
天乾城高手如云、藏龙卧虎,稍微不注意就会冒出些得罪不起的人。
“可是,咱们也无法将消息传出。”田牛摇摇晃晃的站起,狰狞的面孔下隐藏着一丝畏惧、害怕。
“不碍事,用预备方案。”
“只能如此了。”
庄园外,韩青抬头看向空中。一只受惊的黑色鸟儿飞起,落在百米外的一棵大树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惊醒了旁边庄园内,正在树下休憩的少年。
“哪来的傻鸟,吵本少爷睡觉,抓下来炖了。”
“是,少爷。”铁塔般的护卫真劲散开,如大网般将黑色鸟从树上抓下。
“送到厨房去,少爷再睡会。”少年再次闭上迷迷糊糊的眼睛。
庄园外,韩青将一切收入感知中,瞬间有了方向。
“原来如此,倒是狡猾。不仅仅是田家,旁边庄园也是天合会的。”
感知方开,囊括整个庄园。
庄园地下室,昏黄的光线中,一顶丈许高的八方形兽形香炉,正向外冒着缕缕烟雾,在封闭的空间中飘荡。
围绕香炉,有一排排金属牢笼,吊着一个个遭受惨烈、残酷折磨的武者,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不成人样。
金属牢笼外,站着一位位劲衣武者,手中拿着各种形形色色的刑具,冷漠的盯着牢笼中吊着的武者反应。
稍有动弹、反抗之力,手中的刑具就狠狠的落下。
牢笼中烟雾飘过,顺着鼻孔钻入。
吊着的武者们眼神在迷茫、痛苦、害怕中挣扎,很快武者们纷纷露出舒爽、畅快的表情,彻底不再反抗。
“少主,此次十位真武境武者,八十七武相境武者,已经全部受太初命言控制。”
地牢的角落,一位须发皆白的武者,恭敬站在一位武相境武者身后。
许元正,天门境武者,也是庄园的主人,此刻却大气都不敢出。
“做的不错,待事成之后。命主将赐予你百年寿元。”魁梧武者满意的点点头。
“多谢少主,多谢命主。”许元正弓着腰,感激涕零。
他寿元不多,许家又后继无人,天合会恰好拿抓住他的致命软肋机会,才有机会控制许家。
“许家主,将那个硬骨头抓过来。”
“是,少主。”许元正来去无影,提着一个瘫软的武者挂在金属牢笼中。斑白、枯黄的头发散开,遮挡住面容。
武者皮肤、衣服完好并未受到严刑拷打。
魁梧武者走到牢笼中,拔开斑驳、杂乱的头发,露出一张憔悴的脸,眼眶深深凹陷,默然、麻木。
“齐正,又见面了。近些时日,过的可还好。”张战抓着齐正斑白的头发,将低垂下的脑袋拉起,有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
“张战,你本事可以直接杀了我。”齐正怨毒的盯着张战,虚弱不堪,已经濒临油尽灯枯。
“杀了你?齐正,你是在求我吗?”张战手中用力,斑白的头发扯的笔直,将齐正枯瘦的身体带离地面。
“求你。”
齐正喉咙艰难的蠕动,虚弱的吐出的两个字,眼角有两滴浑浊的泪水滑落。
“啧啧,昔日那个不可一世的南家赘婿,终于低下高贵的头颅。可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张战的笑声猖狂、满足,手中的头发放开。
“许家主,将人带过来。”
“不要,住手。有事你冲我来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