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的啊?”谭稹怒极,冲过来朝李俊咆哮道。
李俊不答,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赞道,“好刀!”
然后,直直的看着谭稹。
谭稹心中一阵突突,慌忙道,“童贯这厮!竟然违抗圣旨,该死!”
“他长期不班师,导致军士哗变,自己也死于乱军之中,可怜!可惜!”
“李知军、关指挥使,你们说是不是?”
妈的,真会玩儿,难怪你当太尉!
关胜认真的点了点头,“太尉所言甚是,的确该死!的确可怜!的确可惜!”
李俊道看了看谭稹,“太尉大人,蔡少保呢?”
谭稹心中又是一颤,见李俊已将青龙雅偃月刀还给了关胜,才壮着胆子上前,将李俊拉到一旁,小声问道,“蔡攸被童贯的人射死了!你说,现在如何是好?”
李俊奇道,“太尉可无事?太尉觉得如何是好?”
谭稹一惊,这厮是巴不得我也死了?
想了想,他试探着道,“蔡少保是被童贯下令射死的,有很多人证!”
李俊道,“太尉大人说的是,咱们一定要保护好蔡少保的遗体,一丝一毫都不能动,要好好送回东京!蔡太师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天可怜见~”
你这是杀人诛心啊!
谭稹道,“还有人证,也一并解送进京,以备查问!”
是夜,惊魂甫定的谭稹在李俊的建议下,起草了一份奏章。
称童贯到了大名府后突然抗旨、挥军北上,河北河东宣抚副使蔡攸忠于皇命,拿出诏令班师的圣旨,当众揭露了童贯的狼子野心,却被恼羞成怒的童贯悍然下令射杀当场!
谭稹在亲卫的保护下,护着蔡少保的遗体突围,自己也身中数箭。
幸得广德高邮知军李俊及时相救才逃出生天,并护得蔡少保遗体周全。
在他的命令下,李俊率部在大名府外死战,以防逆贼童贯攻打大名府,关键时刻大名府兵马指挥使关胜率部来援,久战不利的童贯军中发生哗变,其本人被部下割下头颅献降。
奏章发出后,谭稹道,“这封奏章回京后,也能糊弄一时,但那么多人都看见你亲手斩杀童贯,一旦大军班师回朝,悠悠众口难掩,恐迟早要东窗事发,你又如何应对?”
李俊随口道,“既如此,咱们不要班师回朝不就好了?”
谭稹懵了,“不班师?那你去哪里?”
“去燕京啊,军报上不是说了嘛,刘延庆已占了燕京,我们当然要去协助守城啊!”
“可那军报不是你伪造的、是假的吗?”
“我说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吗?那我现在告诉你,它是真的!走吧!”说完,李俊径直起身离去。
……
原地休整了一日,等到呼延灼率兵汇合后,太尉谭稹一声令下,大军再一次在夜色中向北开拔。
经过昨日一战,童贯亲军还剩下两千人,李俊带来的高邮军四千人没什么折损,呼延灼的御营两个营共一千马军直接没机会参战,关胜的大名府厢兵有三千人昨天折损了五百,合计是九千五百人。
李俊四千人成为新的中军,童贯亲军两千人中的一千马军编给呼延灼,一千步军编给关胜。
在呼延灼的强烈要求下,李俊让他率两千马军为前军,关胜的三千五百人为后军。
李俊贴心的从大名府买了顶豪华的轿子来,让谭稹稳坐中军,周围里三层外三层高邮军军士保卫,以防不测。
南边是东京的方向,安全的很,关胜扔下自己的军队策马跑到前面找呼延灼吹牛去了。
关胜道,“你是没看见,昨日李俊哥哥那一刀,惊艳!十分惊艳!没想到他大刀也耍的这样好!”
呼延灼道,“他那一刀要的可不是刀法,而是胆气!我到现在还有些难以相信,童贯啊,就这么给砍了?”
“确实难以置信,我昨日也以为他只是吓唬童贯那厮一下!咱们梁山和童贯的过节不是一两日了,但是真把他绑了扔在面前,谁敢下这个手?说实话,我便不敢;”
“我也不敢。或许也只有李俊哥哥有这个胆!”呼延灼顿了顿,突然一笑,“还有个人,肯定也敢!”
关胜会意,“你是说铁牛?哈哈那厮倒的确敢,就是皇帝,那厮也敢砍!不过话说回来,宋公明死了,吴用和花荣也跟着去了,我本以为铁牛也会自戕,没想到他却去跟了李俊哥哥!”
呼延灼往远处李俊的方向看了看,小声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听说公明哥哥死的时候,铁牛和李俊哥哥都在场,那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
九月中,李俊中军到达了雄州,在良乡吃了败仗的刘延庆已经再一次退守雄州城内。
童贯此前派遣全速北上的马步军也被刘延庆拦截在雄州休整,听这些人说是因为接到自己占领燕京的军报后,童贯才下令全军北上的。
刘延庆又羞愧又害怕。
他第一时间就将自己手下传令兵全部抓了起来,一一拷问,确定问题没有出在自己这边才松了口气。
之后他接到新的军报,童贯抗旨被哗变军士杀死,太尉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