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杰被领着来到学堂,耳边传来阵阵教课的声音,伴随着孩子们清脆的朗读声。这学堂是新式小学,里外被刷的亮白。
学堂内部宽敞明亮,桌椅排列整齐,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赵杰透过窗户,看到孩子们聚精会神地听讲。
在门外等到下课,大大小小的孩童们像小鸟一样从学堂里涌出来,他们欢声笑语,充满活力。
跟随着师兄进去,一位新时代的青年教师出现在眼前,戴着眼镜,留着八字胡,剪着短发,穿着道服,正在讲台上认真地收拾着讲义。
“洞山师兄,这位是新来的师弟,需要在这里学习,增长见识。”洞山看着这两个师弟,两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
“师弟,怎么了?”
“师兄,你的头发……”,百清张了张嘴。
“剪了!剪了!”,洞山哈哈大笑,转身绕了一圈,“要推翻了清政府,打到了旧社会,这辫子应该剪了!”
说罢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畅快的说道:“剪完头发,内心的也没那么压抑了。”
百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睛打量着洞山,赵杰按捺不住了,他急切的想知道如今的年份,问道:“师兄,如今是什么时候啊?”“辛亥年啊,中国已经快民主共和了!”
说到这,洞山开始兴致勃勃地讲起了逸仙先生的事迹,两臂一呼,全国各地就都纷纷响应。谈起了所谓的清政府等旧势力,满眼不屑,在民主共和面前就是纸老虎,还没用力呢,就倒下了。
只要民主了,中国就有救了。洞山师兄得满红耳赤,赵杰的心却沉了下来。
1911年啊,曙光昙花一现,大多数革命党人一时都沉浸在胜利的欢乐中,没有料想到推倒清政府和君主专制制度会那么快到来,似乎随后的政治和经济建设也将在短期内同样顺利地实现。
这种普遍的乐观和幻想,使人们倾向于强调维持现状,甚至因害怕引起破裂而处处趋向妥协,殊不知辛亥革命这胜利的果实很快被偷走了,军阀割据,风雨飘摇的年代要来了。
这些离年幼的赵杰太过遥远,现在对他最重要的是快速成长。
在古老的三一门与新式小学的交汇处,赵杰的身影如同一个探索者在两个时空之间穿梭。他的身体仿佛在这两个世界的交替中汲取了无尽的活力。
随着日子的流逝,赵杰的身躯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教育氛围中逐渐变得魁梧起来,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里面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在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学习环境中,赵杰的成长速度令人惊叹。洞山先生的眼中满是欣赏和惊讶。他目睹了赵杰如何以惊人的速度吸收知识,仿佛他的大脑是一部高效的机器,将每一份知识都转化为自己的智慧。
在这新式小学的课堂上,别人眼里赵杰如同一只饥饿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西洋的知识。
每当新的知识如甘泉般流淌而来,他便如同一只猎豹般迅猛地扑上去,将其一口吞下,化为己有,甚至举一反三。而那些还未来得及品味其滋味的学生们,只能望着他的背影,目瞪口呆。
回到三一门内,古老的经卷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每一页都承载着千年的智慧。
赵杰在这里,抚摸着那些泛黄的纸张,感受着岁月的痕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这是他修行的开始,新世界的大门打开的钥匙。
然而洞山先生问他是否曾经上过私塾时,赵杰支支吾吾地回答,他曾被路过的一位头发油光锃亮的先生教授过。洞山不禁哑然失笑,难怪他的字迹如此独特,没正经学过书法。
就在新的一年中,逸仙先生成为了民国第一任临时大总统,小镇上绝大部分的人都照常过日子,谁是总统,谁是皇帝都跟他们关系不大。
就是洞山先生不讲学了,拉着赵杰去酒肆点了几个小菜,庆祝这第一个元旦。
“杰杰啊,好好学,好日子就要到了。”洞山先生没喝酒,但依旧脸通红,兴高采烈的吆喝起来了。
“嗯。”赵杰点了点头,透过群山的缝隙,望见那冬日夕阳坠落下去,收敛了它的光彩,然后抛下云朵。
左若童在和其他门派的掌门道贺后,便打道回府。
路上,鉴昌跟在左若童身后,“师父,这中华民国能成功吗?”,喜气洋洋的氛围让鉴昌意识到了今年的不同。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南方众志成城,北方那清政府还能撑多久?”左若童笑道,“新国家新气象,再说了,这国家还能再差到哪里去?”见识到了清政府的无能,左若童不信未来还能更差。
辛亥革命之后,各地响应号召,就那清朝的遗老遗少在那里坚持,可是大势所趋,这谁也抵挡不了。
“也是啊,师父说得对。”鉴昌说道。
路过一个小县城,见到几个乞儿在路边,鉴昌想起门长出门收的徒弟,“师父怎么收了徒弟,之前也有些乞儿来拜师啊?”
左若童没有停下脚步,沿着路继续走,“收徒不单单要考验那些来拜师的人,收他是因为,一来是他有炁感,是个异人,二来见他能不惧我,说出自己的道路。”
鉴昌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