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沈明远直白到不能直白的嘲讽,沈澄郁面色微冷,却终究没有对着发作沈明远发作。
沈澄郁低头看向瘫软在地上的沈天,冷哼一声:
“平日里不学无术荒废修行,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妄自出言讨教,如今也算买个教训,还不快和明远赔罪!”
“咳,咳!”沈天还未从窒息中完全恢复过来,粗着嗓子开口。
“是,是我虚度年月,枉费家族栽培,还敢挑衅明远少爷,少爷教训的是!日后定勤学苦练,不负家族期望!”
看着沈天揽下所有责任,沈澄郁面色好转,继而扭头看向沈明远。
这位老狐狸有意将话题撇开,语气和缓不复先前那般锐利,赞扬道:
“明远英雄少年,日后我沈家年轻一代若都你这般风采,家族定能再上一层楼啊。”
看着语气服软准备将话题转移的四叔,沈明远并未就此将事情告一段落。
他要杀鸡儆猴,自然要用条够份量的鸡,儆沈家最大的那只猴。
想拿沈天自称废物一笔带过?
哪有这么容易!
挑了事就想跑,呵,不光四叔你,还有大伯,一个都跑不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沈澄海一样刀子嘴豆腐心,沈明远要在今天就给自己这位四叔的脸面彻底打到泥土里!
“这样啊,既然四叔觉得年轻一代当以我为榜样,不如让我考较明池兄长一二,看他是否荒废修行?”
沈明远看向沈澄郁身旁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沈家四兄弟里,沈澄海娶妻生子最晚,四房长子出生时,身为二房主家的沈澄海还未正式娶妻。
沈明池如坐针毡。
他很清楚自己的水平,比一旁的沈天高不到哪去,沈明远能一招擒下沈天,拿下自己也是毫无意外。
沈澄郁自然清楚自己长子水平,替自己孩子婉拒了一声:“明远,你明池兄长刚回家没多久,车马劳顿下不宜动手,还请体谅一番。”
沈明远差点笑出声。
这种荒唐的借口也亏自己四叔说的出来,真是脸都不要了。
“怎么会呢,听闻明池兄长去一气流修行多年,一身真炁恐怕早已千锤百炼,岂会因短短旅途就劳累心神,不会也是疏于修行,荒废岁月了吧?”
沈明远一句话就将对方后路堵死。
要么来打一场,要么,就承认自己和瘫软在地上的沈天是一路货色,都是些枉费光阴的纨绔子弟。
沈澄郁一时被呛住。
他若是知道沈明远有这手段,他先前就不会替大哥出面了。
可事已至此,苦果终究只能自个儿咽下。
‘这臭小子,究竟藏了多久,我的好二哥,你到底瞒了我们兄弟多长时间,不会从五六年前就开始偷摸教他修行了吧!’
沈澄郁只能猜测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自己的二哥,为了能夺取家族大权,不惜联手自己儿子隐忍多年,只为一朝翻身。
想到这,沈澄郁看向一旁的沈澄延,自己刚才可是替对方出的声。
现在,对方也该为自己圆场了吧。
‘大哥,该来点动静了,人家摆明了拿我敲山震你这只老虎,你不出声,那么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出声了。’
老神在在的沈澄延如何不知道几人心思。
只是如今沈家局势,大房沈澄延和四房沈澄郁姑且算作同盟,二房沈澄海自成一派,三房沈澄涯没有主见,谁势头大听谁的。
他不下场还好,那么沈家的大权姑且还能攥在他手中,可他一旦下场输了阵仗,那些本就持观望状态的族老,恐怕就要倒向二房了。
‘要帮老四这一手么?’
留给沈澄延犹豫的时间不多了。
在沈明远的步步紧逼之下,身为叔叔的沈澄郁就差拿出自己长辈的身份硬压过去了。
可一旦真到了这步,那么就意味着沈澄郁以大欺小颜面扫地了。
毕竟拳头和道理都比不过的时候,用年龄和辈分来胡搅蛮缠,显然只会徒增笑话。
最终,沈澄延扭头看了一眼的自己的儿子,眼神询问对方是否有把握。
青年神色难明。
刚刚沈明远出手的那一下,的确是震慑住他了,他自认修行多年,也算见识不少功法,却也没看清楚沈明远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明明从开始到结束,对方气息一直没有变化,出手间却身具宛若龙虎之力。
总不能是天生怪力吧,还是他性命修为高到不需动用真炁,就能徒手克敌?
看着仍旧瘫软在地上的沈天,青年犹豫了,他担心自己会输。
自家儿子没有表态,沈澄延便消了心思。
四房在明岚之事上本就折损不少地位,不复什么气候,既然如今二房想拿四房开刀,那就动手吧。
伤不到自己地位就好。
只要沈澄延他自己没留下像老四一样的把柄,那么光凭万家其中一脉的声势,还不够让沈澄海借机执掌大权。
沈澄延心思既定,便决意先忍过这个风头!
一切都如沈明远所料。
沈府门外场面一时僵住,单单他一人就压得四房无人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