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三十岁样貌的青年男子,就大大方方的落座在龙溪镇郊外的亭子里。
他望着沈家那一众人影,招了招手:“在这!我就是无根生。”
面对这样一个放浪不羁的青年,不少人为之一愣,甚至有些人觉得自己是不是考虑的太过谨慎了。
领头的沈澄延在百步距离左右停下脚步,他扭头看向众人,道:“诸位请留步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几个就行了。”
说完,作为长兄的沈澄延率先向无根生走去。
其余三兄弟和沈明岚快步跟上,作为禁制师的虞老,则是慢悠悠的跟在几人身后。
几人在凉亭碰了面。
“我还以为你们要带人灭了我的口呢?”无根生咧了个笑脸。
沈澄延摇摇头,他不相信对方没有后手,只是随口应付到:“如果事情能这样简单解决,也不必大家这般兴师动众了,客套的话不用多说,辛苦虞老施展手段了。”
就见虞老从包裹里取出一叠符箓,一个水壶,几个陶碗。
“老夫可先说好了,等到喝下这符水,我给你们施了术以后,一刻钟以内无论是立誓也好还是交换情报也罢,你们说的所有话都必须是真话,一旦说半句假话,死了可怨不得谁。”
“等到你们要谈的事情都谈完了,在术消失之前把陶碗砸了,那么这誓言就会一直跟在你们身上。”
说完,虞老以真炁点燃符箓。
往着几个装满水的陶碗里依次投入,符箓入水则化,原本干净澄澈的清水瞬时泛起蓝光。
“几位请吧。”
虞老话音落下,身为大哥的沈澄延没有丝毫犹豫,径直一口饮下。
包括无根生在内,其余人也有样学样。
虞老见众人一一饮下,没有再说什么,将手掌挨个拂过众人后脑勺,众人身上也旋即泛起蓝光。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老夫该听的了,你们慢聊。”
虞老毫无留恋之意,转身离开之前,还往亭子外打了一张隔音符,防止有其他人听觉过人,偷听几人谈话。
在这圈子里,虞老做事一直稳当。
遥遥望着这一幕的沈明远,看着那个唤作无根生的青年男人。
几人谈了什么,沈明远不得而知,不过他也能大致猜到一二,大抵都是些保证自身安全,不外泄消息之类的誓言。
只不过,最后他的确看到了沈明岚朝着无根生施了术。
‘这人要求的竟然是真的?’
沈明远不觉得对方大费周章,只是为了靠这种异术来获取力量,那未免太过可笑了。
那是为什么呢,这无根生难道另有什么图谋?
沈明远知道自己或许是无法得知了其中原委了,毕竟在禁制的影响下,这些人只能将具体情况烂在肚子里了。
伴随亭中几人陶碗一摔,无根生躬身抱拳,旋即转身离去。
‘就这样,结束了么?’沈明远懵懵懂懂地看着这一幕。
沈澄延带着几人回到人群,他冲着众人点头道:“事情暂且算是告一段落了,辛苦各位了,咱们回家吧。”
“是,大老爷。”
沈明远试图从几人身上捕捉情绪,可惜除却沈明岚脸上有些迷茫外,根本看不出其他人的情绪波动。
对于亭中的发生的一切,沈明远愈发好奇。
众人一路回到沈府,回到家中的沈澄海沉默片刻,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道:“你不打算问我些什么吗?”
“我可不想您出了意外。”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那无根生确实是个妙人,说是互相立誓,他也没对我们有什么刁难要求,连保密都是我们单方面要求他的。”
沈澄海毫不避讳地开口述说起来。
“他真的只是请求明岚给他施了术,仅此而已,作为对应的要求,我们不允许他泄露明岚之事,无论是他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仅此而已?
沈明远并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几日时间过去,神色不定的沈澄海走回来告知自己两件事。
“老四说,他服软了,他会管教好明岚,正月十五的事,不用再比了。”
“还有,明岚施的术,被破了。”
听到这话,沈明远反倒突然释怀的笑了一声,他就知道不该如此简单,四叔的低头,恐怕和无根生破术全然挂钩。
真是好手段,这种人物,他怎么从未听说过。
沈明远思绪并未停在表面,脑海中灵光一闪,开口问道:“既然明岚施的术能被解除,那么是否意味着立下的誓言禁制也可能被解除?”
“没听说过禁制术被破过的传闻,可无根生既然连先天异术都能被破除,那么我们只能做好最坏打算了。”沈澄海叹了一口气。
看着沈家这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作风,沈明远只能说不如从根子开始处理。
“父亲,一码归一码,外面的事您已经无法掌握了,但里面的事我们或许得想办法根治。”
沈明远看着准备将四叔之事轻拿轻放的父亲,提醒道:“我有理由相信四叔是真心认错了,可是能有一个四叔惹出祸事,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