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笑着，可话中的凶厉却令周翠浑身一颤。
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只好先搀扶着这位女修向那两个不成人样的魔修走近。
短短的十余步，那女修的双目竟从未离开过那两个魔修。
“这家伙好狠的心，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陆羽在枯枝中感慨道。
小道姑无言点头，对自家师父的点评显然极为认同。
当她搀扶着那女修走到魔修散落于地的魔修面前时，两个魔修也生机尽断，以双目圆睁的姿态彻底死去。
那女修见状又是一阵大笑，笑着笑着眼角便开始落泪。
她将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面纱摘下，用还算完好的手捂住双目，情难自已的转身趴在周翠肩上，低声啜泣起来。
“师兄、师姐，清儿替你们报仇了……”
……
周翠见她哭的伤心，一双美目也渐渐泛红。
她想起自己这几日的遭遇：破庙中的恶鬼、不知道在何方的少奶奶以及惨死于魔修之手的周府上下……
先时有着踏上仙途与拜师陆羽的喜悦，强行将复杂的心绪压了下去。
可此时触景生情，又有那女修宣泄情绪在先，小道姑心中压抑已久的委屈也顿时爆发。
两个姑娘就这么拥在一起，抱成一团，跪倒在血泊之中痛哭起来。
清丽的月光像是为她们披上一层银色的纱衣，渲染出一股不真实感，令人恍如处于幻境之中。
但当两个少女的哭得通红的双目不经意间扫过尸块与血泊时，便会重新醒悟。
这就是她们所处的真实世界。
陆羽沉默的看着这一幕。
他知道，从今以后还有无数人会因为无数理由相互残杀，而后在这修仙界洒下眼泪与鲜血。
这是每一个人的必经之路。
没有人可以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