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寥寥一两个朝臣前来劝谏,说朱由桹这种行为太过于儿戏,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但他们战斗力薄弱,连王化澄都没有辩过。
对于这样的结果,朱由桹很是满意。在他看来,臣子劝谏君主的过失,的确是理所应当的。
但他朱某人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完全正确的,这种时候,臣子还来劝谏他,那就是臣子的过错了。
既然臣子犯了错,那么,就需要王化澄这样没有犯错的臣子来帮助君主拨乱反正。
……
虽然,喜欢作妖的朱由桹,总是能整一些让朝臣们眼前一黑的活。
但作为一国之君,他绝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在做正经事情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至少在目前,他总归是还没有被文武百官们公认为是昏聩之君。
在即位之后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中,朱由桹就做了许多事情。
朱由桹派遣使者前往四川,意图向同样面临清军严重威胁的张献忠申明华夷之辩,夷夏之防,以求尽可能争取招安大西军,与之联合抗清。
这个时候,朱由桹便不再像对待丁魁楚那样,一直喋喋不休他那不共戴天的杀兄之仇。显然,朱由桹对于张献忠乱楚之时,他那死于乱军的三个兄弟,进行了选择性遗忘。
虽然朱由桹知道这个子时空的历史校正系数比较高,等到使者到达四川之后,张献忠大概率就已经挂了。
但在他看来,张献忠那个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大混球挂了之后,被清军重创的大西军残部,在清军和明军的双重威胁之下,才理应更容易被大明招安。
朱由桹还考虑到自从去年十二月云南沙定洲叛乱之后,至今已经近一年。
在这一年时间之中,沙定洲占据了昆明,洗劫了黔国公府,沐天波被赶到楚雄苟延残喘。若是没人援救的话,沙定洲占据云南恐怕是迟早的事情。
若是沙定洲这土司的图谋得逞,成为割据云南的云南王,恐怕会大大增加云南与内地的离心倾向。
万一云南那地方再出现一个南诏国或者大理国之类的玩意儿,那将来会是一个更大的麻烦。
总之,考虑再三,朱由桹还是觉得就像主时空那样,由大西军入滇平定沙定洲比较好。毕竟,大西军虽然都是一帮流寇,但总归也是以汉人为主体的军队。
况且,孙可望这厮虽然是流寇出身,但经营能力却是一流的,他治理百姓的能力吊打沙定洲,因此大西军入滇,对于云南各族老百姓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朱由桹嘱咐使者,若是大西军同意招安,可以封大西军首领为滇国公,其余三四个重要头目可以封侯,命招安后的大西军前往云南平定沙定洲叛乱。
使者虽然有些纳闷,为什么圣上的嘱托是封流寇首领为国公,而不是指名道姓地封张献忠为国公,但他终究也没有多问。
在朱由桹看来,被清军重创过的大西军残部,要想打败沙定洲并且安定云南,最起码也得需要二三年的时间。
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北伐收复两京,驱逐李清,再造朱明了。
到了那个时候,他占据全国绝大部分领土,还有着大明皇帝的名义。
这种形势下,那些只有云南一隅之地的大西军余孽,就算想要效仿吴三桂降而复叛,也不可能翻的起大风浪了。
好吧,虽然相比于奉行“联虏平寇”策略的弘光君臣,朱由桹要强一些,但他确实也强的不多。
作为大明朝皇帝,已经彻底实现自己“朱家人”身份认同的朱由桹,虽然可以暂且以抗清大局为重,来主动尝试和这些农民起义军联合抗清,但他心中对这些农民起义军多少还是有所芥蒂的。
毕竟他桂王一系的老巢衡州就是被张献忠这帮人给端了的。
除了大体在总体战略上奉行“联寇御虏”这样的策略之外,朱由桹尽可能在生活作风上也能够以身作则。
他提倡节俭,不立东厂,不公开选宫人,不修建宫室,来到广州之后,只是把广州都指挥使一家从府衙中赶走,然后朱由桹带着一家老小搬进去,就此以广州都司署为行在。
至于广州都指挥使一家去哪里住,这不是朱由桹关心的问题。
朱由桹还下令禁止行在中的宫眷使用金银玉等各种器皿,只可以使用瓷器、瓦器、铜器、锡器等,不允许使用锦绣、洒线、绒花,帐幔、被褥只可以使用普通布帛……
由于每天吃麒麟丸的缘故,朱由桹精力异常充沛,一天只睡一两个时辰便可以完全不困。
自从王坤死后,司礼监便一直没有新的掌印太监,司礼监,可以说已经名存实亡。朱由桹现在有绝对忠诚的海宋人作为铁杆支持者,自然不会想着去依赖一帮宦官来平衡朝廷势力。在朱由桹看来,宦官还是老老实实地当家奴伺候人就行了,不应当来干预国家政事。
向来为司礼监代行的批红大权,现在已经完全由朱由桹亲自掌握。虽然朱由桹的过去之一——朱由榔因为自幼失学、从未读书的缘故,不大认识字,但他的另一个过去——郎明良,曾经是中国古代史博士,当然是有一定的文献阅读经验。
所以,总得来看,朱由桹是能够认识繁体字的。虽然他用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