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房间内,光线直射而入。
日足沉静地双腿盘坐在地上。
在他的对面,同样盘坐着三名发鬓斑白的宗家长老,三人均是一脸严肃。
“莫非是……分家成员想要谋害宗家,故意放人进来?!”说这话的长老,眼神闪烁,脸上的杀意毫不掩饰。
日足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冰冷,沉吟良久,他终是开口道:“这起事件,的确是一场意外。”
“哼!意外?一场意外险些要了宗家大小姐的命!”
刚才说话的长老,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满,一双冷酷的眼睛,对上了日足的视线。
“那几个分家,既然无法成为宗家的守护之盾,也就失去了价值……”
日足缓缓点头,“所以我想为雏田重新挑选一批护卫,由三位长老来主持这场选拔。”
“可!”三名长老异口同声。
这时,又一名老者发言,带着一丝嘱咐和担忧,劝诫的说道:
“日足,你应该多添几个孩子,以免类似的意外发生。”
家族的稳定和宗家的稳定有关,因此长老们也会关心日足生孩子的事。
听到这话,日足却是心中一黯。
宗家每一脉,每一代注定只有一人,这是家族规矩。
他和弟弟日向日差,一母同胞,从小一起长大,曾经是彼此最亲密的伙伴。
但也因为宗家与分家的身份差别,他们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得疏远,从感情深厚的亲兄弟,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每次见面,都是相顾无言,心中的隔阂让他们无法像幼年那样亲密无间。
如今,雏田也要体验一番個中滋味了么?
与长老们交流过后,日足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向另一个方向。
一处日式庭院。
青翠的竹林掩映着一角,细长的竹叶随风摇曳,勾勒出一幅宁静而优美的画卷。
阳光洒下斑驳光影。
日足背手而立。
在他的脚边,跪着一个长相与他八、九分相似的男子,姿态十分卑微。
日向日差匍匐在地,语气带着乞求之意,“族长大人,您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是我没有约束好分家,让雏田大小姐有性命之忧。请您放那几名族人一条生路……”
日足背对着日差,面无表情,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他没有说话,而是双手掐出几个手印。
霎时间,日差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痛感,从眼睛处传出,仿佛无数针尖在刺痛他的灵魂。
他身体微微颤抖,脸上痛苦的表情难以掩饰,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珠。
“父亲大人……”
不远处,一道小小的身影探出半个身子,向这里张望。
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几名白眼忍者。
其中一人拉住他的一只手臂,一脸严肃,低声道:“宁次,不要过去!”
同时心里微微叹息:让一个年幼的孩子,看着自己的父亲受辱,实在太过残酷。
宁次执着的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见到日差跪伏在日足的脚边,他一脸错愕,眼神中闪烁着疑惑。
一向威严稳重的父亲竟然露出如此卑贱的姿态,宁次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耳边传来清脆稚嫩的声音,日差微微转头。
父子两人四目相对。
对上宁次清澈的双眸,日差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一股深深的羞愧涌上心头,如同一把无形的刀锋割开他的心灵。
日足仿佛没有察觉周围的动静,又掐了几个印。
“啊……”
一瞬间,日差的表情再次失控,面容扭曲,满是狰狞与痛苦。
这一刻,宁次也终于明白。
父亲大人正在遭受折磨,正在被他的哥哥——日向族长日向日足折磨。
想到周围分家族人每每提及宗家之时,言语中的悲观与消极,年幼的宁次心情复杂,一瞬间醒悟了什么……
日差狼狈无助的画面,仿佛一根针刺入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酸楚。
手掌抚上额头印记的那一刻,滚烫的泪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瞬间涌出。
原来这就是宗家和分家的区别……
原来这就我以后的命运!
日差痛苦的呻吟声传了过来,在场其他人纷纷低下头,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悲痛、压抑与无力感。
不久后,几名原本负责护卫雏田安全的族人,不知所踪。
没有人敢去探究那几人的去向,仿佛他们从来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只是,想到那几人当初被选中时的喜悦和憧憬,分家们不免感慨万分,心有戚戚……
在这个家族里,向来只存在一种声音——那就宗家的声音。
只有宗家才能决定日向的未来。
对于外界的流言,日足充耳不闻,丝毫没有表露态度的想法。
于是,其他族人也不敢向外表露看法,整个日向家族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
…
摩根伊和米罗伊似乎是被三代扣在审讯部,勋每天去监狱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