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贝拉低笑起来,面前的墙壁在腐肉的驱使下分开了,露出了城堡外的天空与原野。
森林中枯萎的树皮裂开了,像器官一样生长着闪闪发光的真菌,天上的裂缝仿佛塌陷,寂静的风停了,停滞的空气还是那样沉重和潮湿,大地脉动起伏,像沸腾的汤一样冒泡,地面发出一阵泥泞的爆炸声,水坑一开一闭,把树木和岩石吸进了领地下面的黑暗中。
“我已经打开了瘟疫宫殿的大门”站在楼台上的第七子吼着,声音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看哪他们来了”
从腐烂的天空落下的是噩梦和疯狂的东西,起初,它们看起来像闪烁的灯光,像随着每一次呼吸而改变颜色的流星,当他们向颤动的地面坠落时,在闪烁的光线中可以看到一些东西,在光里的东西有质量,但没有形状,奥兰多可以看到光里的波纹物质扭动着,好像被内部的火焰吞噬了,留给人的印象是眼睛和尖牙,角和脊骨,抽打的尾巴和流口水的嘴。
一股熏香的气味从恶魔的不洁的本质中升起,它们叽叽喳喳地叫着,当奥兰多意识到在那东西疯狂的喃喃自语中混杂着凡人的话语和凡人的声音时,心中充满了厌恶,成千上万只小眼睛沿着天空与大地睁开,每只眼睛都用邪恶的饥饿盯着万物。
“没有谁能阻止的了,哪怕是……”贝拉傲慢的声音忽然顿住了,片刻后带着恶毒的冷意说到,“还真有人会来送死的啊。”
加龙洛特城堡周围的土地充斥着疾病和腐败,在这地方,地上滴下瘟疫,石头在地上涌出污秽,树木也哭着要朽坏,那里的空气是令人憎恶的,散发着灼热的气味,令人作呕,呛得透不过气来。
在城楼周围安营的是瘟疫之族。这地因他们败坏,它们像豺狼一样在垃圾中蠕动,渴望用它们的痘感染它们看到的任何干净的东西,瘟疫之神的创造物以他们所有的恶魔形状出没在这片土地上,渴望得到健康的肉体来撕咬和玷污,这片土地本身已经是一个溃烂的大沼泽,一个充满淤泥和废墟的地方,那里的土地只不过是渗出的腐败,试图把任何人吸进它的怀抱,城堡从中升起,像一个腐烂的伤口上的钢条,刺入麻风的天空。
而弥昂站在它的面前,光芒像是一片黑暗森林中的萤火虫那样渺小。
弥昂带着痛苦和遗憾,昂首阔步地穿过宫殿里溃烂的大厅,那些死去的人的神情他的脑海里悸动,像一个深红色的痛苦幽灵,无声地谴责着。
他在废墟中前进,邪恶的生命在他周围的淤泥中爬行,鹰大小的苍蝇在墙壁上爬行,把翅膀晒在深邃的黑暗下,比蛇还大的蛆虫从他行走的小路上渗出来,盲目地爬行在土地上寻找腐肉,一个浮肿的、流着口水的东西,个头有牛那么大,但却像一只融化了的蟾蜍,它从一座倒下的拱门的阴影里,用宝石般的眼睛注视着他,却没有动一动去对付他。
黑暗的低语在弥昂耳边回响起来:“你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用呢你在这次疯狂的冒险中,在这次徒劳的企图中,为了抓住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什么都不顾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得死,没有什么能纠正这可怕的厄运,一切都是腐肉和残忍的众神的笑声。”
但弥昂要结束这场毫无希望的闹剧。
烙进他肉体的印记燃烧着炽热的光辉,弥昂的手感觉就像他把它塞进了火炉口,黑暗的幻影这孔一个个倒在一起,直到只剩下一张脸瘟疫之王腐烂的头骨,当弥昂的脑海里甚至连他的真面目都燃烧着光芒时,它也带着冷酷的仇恨瞪着他。
奇怪的是,瘟疫领主的精神攻击坚定了他摧毁这一切的决心,如果对方想使用这样的伎俩,试图迫使他屈服,那么这么做是因为他害怕,他不相信宫殿可怕的防御能阻止弥昂。
闪闪发光的肉一样的墙壁颤抖着,埃弥昂厌恶地看着里面形成了一张流口水的嘴。它裂开了,从它腐烂的深处,出现了一些只能被嘲弄地称为人类的东西,蹒跚地哭泣着。他们把干瘪、病魔蹂躏的脸转向他,他们锈蚀的斧头和剑像抓着他们的瘦骨嶙峋的手一样腐烂。可怜的人群呻吟着向他走来,他们自己的黏液从他们的脚上滴下来。
弥昂回视着这些僵尸般的恐怖,他弯下身,一个人要对抗这样一群人,哪怕是这样一群可怜虫,也很难取胜,但他感到神力量充满了他的全身涌动,伊岚现在和他在一起。
弥昂发出一声可能从巨龙嘴里撕下的咆哮,向瘟疫的奴隶们冲锋,第一个被斩首,第二个被开膛破肚,他用赤诚之剑把第三只狼砍成两半,在铁靴下踩碎了它残破的骨头,开始了真正的杀戮。
摆脱了瘟疫的折磨,继续前进,宫殿里腐烂的厅堂在他周围汩汩作响,满是蛆虫的生肉墙壁,粘在他身上的黏液地板,试图把他吸进它们的脏东西里。他看到了融合的骨头柱子,还有啃噬着的害虫,当他经过时,他听到了那些被诅咒的头颅中的哀嚎,那些尖叫透过他的骨头,他能感觉到那震动着宫殿的悸动,那可怕的生活,弥漫在这座丑陋建筑的每一个角落。
但他忍受了这一切,神圣的力量守护着他,还有对复仇的渴望,对胜利的渴望,使他坚强地面对宫殿可能给他带来的最坏的影响,他能感觉到第七子的瘟疫般的魔法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