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见房玄龄如此激动，李世民也瞬间反应过来，对着禁军大吼：
“拦住太子！”
“是！”
根本无需禁军，房玄龄此刻已经拦住了李承乾：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
“房公，你还不明白吗？阿耶已经有把握对付宗室，这时候再不走，永远都离不开长安了。”
房玄龄连连摇头：“不可能，陛下只是在试探你。”
“那是不是试探，你我都知道。”
“殿下先跟臣去见陛下，事情还能挽回。”
说着，房玄龄一把握住李承乾手腕，将其重新拉回甘露殿。
一进去甘露殿，李世民便厉声呵斥：
“高明，你是在威胁我吗？”
“你是天策上将，谁敢威胁你，真不怕听到秦王破阵曲啊！”
“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李承乾微微一笑：“儿子向父亲行礼，这不是礼仪吗？阿耶真是想太多。”
“最好如此！”
李世民冷着脸发出警告：“若没我同意，你离不开长安，最好老实点。”
“这就不一定了！”
李承乾一脸轻松：“阿耶，你觉得这么多年过去，锦衣卫已经有多少人？太极宫中有没有锦衣卫？
罢了，不说这些了！既然阿耶不想让房俊去山南道，那儿子便说点别的事。
前些日子杜荷从山南道带回来一批读书人，阿耶能不能下个诏书，把这些读书人送去剑南西道？”
“不行！”
“真好！”
李承乾目光看向房玄龄：“房公，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不管将来发生何事，都不能怪我。”
房玄龄没有理会李承乾，而是对着李世民沉声开口：
“陛下何以不能同意殿下所请？若房俊一事不行，为何读书人前往剑南西道也不行？”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他继续挣扎，老老实实接受失败！”
“陛下！你不是小孩子！”
“我现在想当小孩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
李承乾大声附和：“老小孩嘛！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儿子不怪你。
你若是小孩，儿子便是幼儿，幼儿做出什么事都是正常。
儿子若是做出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你也会原谅儿子的吧！”
一旁的房玄龄实在有些心累，他想不通为何李承乾会威胁李世民，他到底要不要让人去剑南西道。
‘太子，那可是皇帝，怎么能受你威胁？’
李承乾也是没法，他本想着李世民只要还在背后谋划他，想拖延时间，就会答应他。
然而，事情往往出乎他的意料，李世民仿佛已经能控制住宗室，根本不惧怕他真的造反。
或许是猜到李承乾心中所想，李世民目露讥讽：
“若是原先，我还真怕你起兵造反，可现在不同了。
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你是不会造反，这个万不得已不是你的性命受到威胁，而是你的变法没有希望。
你想把天下还给天下人，就需要得到天下人的支持，掀起战乱只会让天下人成为你的敌人。
什么宗室、宣承部、侯君集都不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是天下百姓这個庞大的力量。
高明，每个人都有软肋，你的软肋就是变法和天下百姓！
不管你今日提出的两个请求到底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答应你，因为我看不穿。
这叫以不变应万变，也是对付聪明人最好的方法。”
李承乾随意找了个位置缓缓坐下，神色变得异常严肃：
“不愧是阿耶，自始至终都不能小看。
我曾和五弟说过一句话，我将自己的心寄托在未来，换句话说，现在百姓过得如何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百年、千年之后的百姓过得如何。
我不怕失败，因为我也没想过会成功，我只是想留下星火。
将来有一天，某些人在史书上看到我所作所为，能受到启发而后接续我的道路，将天下还给天下人。”
“我一直想不通，什么叫将天下还给天下人？是将山川土地全部平分给天下百姓吗？”
“不是！”
李承乾缓声开口：“你可以将其看成三代时期，只是比三代时期更好。
若是不知道三代之制，你可以将其认为是大同，却比大同更好。”
“你是想灭了商鞅变法？或者说想要改变秦政？”
“是！”
李承乾没有隐瞒：“土地兼并势不可挡，哪怕年年丈量土地，也防止不了。
而土地是朝廷税收之本，也是国家安定的基石。
阿耶，你觉得我会为了百姓停止造反，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可能。
你也别想着以不变应万变，矫诏这种事莪又不是不敢做。”
“胆子真大！”
李世民脸色不变：“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房俊去山南和读书人去剑南，你选一个。”
“读书人去剑南！”
“好！”
李世民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玄龄，你回去后让房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