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亮表情一滞,让他打程咬金还有可能,打天策上将,那就是妥妥的找死。
程处亮很聪明,立刻从心所欲:
“定是我想错了,至人怎么会随便打人呢。
太子殿下,你说至人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了,无己!”
李承乾语气平淡开口解释:“所谓无己便是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你能做到这种就算是至人了。
做到这一步也只是把人做到极致,还属于凡人。
想要成为神人,还需要继续修行,修到什么程度呢?修到对世间万事万物没有特定的概念。”
程处亮摇摇头:“不懂!太子殿下,你直接告诉我儒释道三家,修哪家好?修哪家容易?”
“都不容易!”
李承乾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后反问道:
“若遇到有人欺你,你会怎么做?”
“揍他,一个田舍奴也敢欺我,不是找死?”
“阿耶欺你呢?”
“那就让他欺,大丈夫能屈能伸!”
李承乾端起茶碗一口饮尽:“儒家学子会直谏,在报复回去之前,会先找个理由给你。
佛门中人会将这一切当做幻像,被欺负一事已经过去,他们不会把这事放心上。
道士就不同了,管你是谁,今日你欺我,我不报复回去念头不通达,影响我长生不老。”
“啊?那是陛下啊!怎么报复?”
“骂出来就好!这就是三家的区别,想修什么自己选。
选完了,自己去找人教导,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個人。”
程处亮低头思考,一刻钟后才缓缓抬起头:
“吾觉得还是修道好,睚眦必报这是吾的人生信条。
吾这就回去派人去找孙药王,他定是得道高人。”
话罢,不等李承乾反应,匆匆行了一礼就走!
“你就这么走了?清河还在东宫呢!”
“麻烦太子送回去!”
“……”
闲来无事,李承乾再次拿起鱼竿往湖边走去,两辈子的爱好不能就这么放弃。
刚准备甩竿,王七的声音又再次从不远处传来:
“太子殿下,圣人请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
李承乾看了眼天色,嘴里忍不住吐槽:
“这才刚下朝就叫我,是看我太闲,不爽了?”
恋恋不舍放下鱼竿,李承乾缓缓向隔壁的太极走去。
一刻钟后,李承乾走进甘露殿,扫了眼周边发现只有房玄龄在,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阿耶,你找我?”
李世民指着一旁矮凳,淡淡开口:
“坐吧!明年开春我会御驾亲征,你觉得谁监国合适?”
“让三弟回来监国!”
“胡闹!”
李世民呵斥出声:“他是安州都督,哪有办法监国。”
“那儿子没有人选,实在不行你就放弃御驾亲征。”
“不可能!”
李世民大手一挥:“我年纪已经大,这次说什么也要再上战场。
青雀和稚奴,你觉得哪个更适合?”
“怎么?”
李承乾满脸讶异:“阿耶觉得朝堂太稳定,想要让朝堂动荡一下?
还是说,你觉得青雀和稚奴不会通过监国,来铲除异己?”
“那你来监国!”
李承乾果断摇头拒绝:“想都别想,费力不讨好的事,我才不做。”
他还不容易让朝廷大臣觉得他废了,这次再当监国,难免又入了其他人的眼。
不用多,只要有一个人注意到他,再派人监视他,很多事都会瞒不住。
李世民一脸无奈,他早知道李承乾不会轻易答应,索性也不再劝说,转而用眼神示意房玄龄。
房玄龄轻咳一声,随后缓缓开口:
“太子殿下,褚遂良只是去探查粮草情况,等陛下出征后便会回来。
只要太子殿下监国,便有理由给褚遂良重新安排位置。”
李承乾垂下头,眼中晦暗不明,他不担心褚遂良会不会回长安。
现在这种情势,李泰和李治都不会让他回来,他在想房玄龄话中的意思。
“梁国公说笑了,褚大夫的位置哪里是我能随意安排的。
监国位置还是让别人来,我有心无力。”
房玄龄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对着李世民躬身一拜:
“陛下,褚学士年纪已大,昨日还卧病在床,臣提议让褚大夫提前回京。
粮草一事还是重新派人前往。”
李世民瞥了眼李承乾,淡淡开口:
“确实不该此时派他出京,明日就派人请褚……”
“等等!”
李承乾出声打断李世民的话:“我同意监国,身为大唐太子,我有责任、有义务为大唐出力。
请阿耶放心,有儿子在,这大唐乱不了,阿耶就是打上十年,这大唐也乱不了。”
李世民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是吗?这可不是阿耶逼迫你的!”
“不是!”
李承乾快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