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到临泉县一百里,按王宵猎的正常行军速度,刚好两天到达。当迟玉平的部队到达临的江县城下时,城内才刚刚得到消息。派出去求救的人,竟然被迟玉平的侦骑拿住了。
看看太阳已经落到西山上,迟玉平略一思索,道:“小小临泉县,不过数百兵卒,不必等到明天了!就在城外面摆开大炮,轰塌城墙,晚上进城过夜!”
说完,命令戴玉常设炮。另一边,还是吩咐邵云扎营,万一进不去城不至于露宿荒野。
只开了三炮,城墙还没有轰塌,里面的守军就开城投降。这里的守军是晋宁军本地的士卒,早就想投降了。只是折可求一直不松口,不得不守在这里。
临泉县衙,迟玉平一个人点着灯看地图。
晋宁军是折可求在府州南部的据点,驻守人数不少,有四千多人。主将是折可求的侄子折彦若,带的有折家族人组成的军队一千人左右。可以就降了府州,晋宁军是折可求最重要的据点了。
晋宁军是必须攻下来的,攻下来北上时才没有后顾之忧。其他的州军,就值得商榷了。
攻下晋宁军来,北部是麟州。麟州是防西夏而设,不在黄河岸边,也不在迟玉平的进军路线上。思索再三,迟玉平决定放弃。黄河对岸则是岚州合河县,并没有大军驻扎,也可以置之不理。
经过几个津渡,如果不理麟州和合河县,就可以直到府州城下。
权衡再三,迟玉平长出了一口气。此次进攻府州,主要就进攻晋宁军和府州两座城。其他城池置之不理,他们派兵出来就上前迎战,不派兵出来就不惹他们。
这样的话,可以以最快速度,到达府州城下。
晋宁军到府州将近四百里,若全军带上十日粮,是可以到府州的。只是大军到了府州,如果折可求坚壁清野,粮草供应就成了麻烦。如果粮草靠后方运输,粮道又不安全。
想到这里,迟玉平叹了口气,仰头坐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府州最好以最快的速度攻下来,不与折可求打持久战。不然折家完成动员,会成为一个麻烦。可是到府州,四百里路确实远了点。
第二天一早全军出发,以急行军的速度向晋宁军出发。第二天下午,先头部队已经到了晋宁军城下。城中刚刚得到消息,还没有来得及布防。
克胡寨门前,戴玉常手拿望远镜,看着黄河对面的晋宁军。只见城门紧闭,一个人都没有,有点阴沉沉的。
观察一会,戴玉常对身边的贾何道:“我们到这里,一战就下了克胡寨,晋宁军反而关起了城门,是什么意思?”
贾何道:“晋宁军和克胡寨夹黄河对峙。克胡寨本来是以前为了防范西夏,在晋宁军的对面修的寨子,以防西夏占领晋宁军就过黄河。所以这两城,不是为了相互配合而修的,本就是为了防范对方。我们能占克胡寨,是因为这里驻军本来就少。晋宁军关起城门,是要死守了。”
戴玉常道:“等到明天,主力就应该到了。到时城外架起大炮,他还能守到几时?”
贾何笑着道:“大炮没有架起来之前,守城的人都觉得能守三五个月。等到架起了,再后悔也就晚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是防晋宁军到府州求援。这里的道路本来就少,我们派侦骑把守住路口,能收奇效。”
戴玉常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如果晋宁军真想派人求援也拦不住,但是拦几天应该是可以的。几天之后,这城池在谁手里可是说不定了。一会派侦骑出去,守住路口。”
晋宁军军衙,折彦若坐在桌前发呆。桌上,是折彦质写来的信,劝折彦若投降。
也不知坐了多久,折彦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到了现在,跟宋军打下去没有意思,也根本打不过。可折可求不开口,别的人怎么投降?折家不是一般家庭,族长的权力、威望都很大,有一言九鼎的意思。折彦质是进士当官,这些年靠自己打拼,可以不听折可求的。可折家的其他人怎么可以?折彦若在晋宁军当官,不得不考虑折可求的意见。
“举兵顽抗,断无取胜可能,愿弟早降——”
怎么取胜?即使抗住了这一次进攻,王宵猎会派更多的兵来,早晚城破。除非,折彦若守到金军大军南下,把王宵猎赶出河东的时候。可晋宁军怎么能等到那时候呢?
而且即使金军大军南下,就能把王宵猎赶出河东了?折彦若摇了摇头。
现在投降,折可求那里无法交待。可要守,实在守不住。
纵观最近战事,王宵猎进攻一座城池,很少有能守四五天的。他的手里有大炮,听说威力惊天动地,什么样的城墙都可轰塌。晋宁军是夯土城墙,怎么能挡住呢?
一个亲兵进来,叉手道:“禀知军,派出去求救的安护国已经回城。”
折彦若听了,猛地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去府州求救是天大的事,他敢自己返回?”
亲兵听了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