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舒目露凶光,提起刀要往乌倮砍过去。 乌倮的身手还算可以,躲开了第二刀,将手中的半截棍棒,用力地往乌舒丢过去。 “逆子,你还想杀我?” 他愤怒地瞪大双眼,怒火快要喷发出来。 哐当! 乌舒把刀丢在地上,也跪下来,无奈道:“是阿翁刚进来,就要挥舞棍棒打我,我……我还不想死,阿翁我们离开咸阳,去寿春吧?这里不是我们能长久待下去的地方。” 去了寿春,天高海阔,看他白仲还能对自己做什么。 乌倮愤怒道:“要不是你敢对将帅不利,我会对你如此?你这逆子,想害死我们乌氏全族,你以为现在逃跑,就一定能逃出去?做梦!” 他捡起乌舒丢在地上的刀,指着乌舒,愤怒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明天一早,跟我到咸阳,向将帅认错,我现在可以不杀你,但是将帅会否放过你,就看你的命了!” “阿翁,我不想死!” 乌舒跪着过去,抱住乌倮的大腿,问道:“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真的不打算离开咸阳?” “不打算,也不能离开!” 乌倮一脚把他踢翻,提起刀,放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看来你还死不悔改,也罢!我明天就带你的尸体去见将帅!” 他真的不打算再要这个儿子,反正身边又不是只有乌舒一个儿子,挥刀便要砍下去。 “不要!” 乌舒抓住旁边的案桌,用力一掀往乌倮撞过去。 乌倮的刀,被案桌一撞,偏离了一下,乌舒咬了咬牙跳起来,往父亲扑过去,将人撞翻在地上,双手狠狠地抓住父亲的脖子。 “放开……我……” 乌倮想要大喊,把人叫进来的,但是乌舒的双手很有力,抓得越来越紧,让他说完了那三个字,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感受到窒息的感觉,乌倮心中大惊,自己竟然要死了,还是被亲儿子,亲手杀的,这个逆子! 他不想死,双手用尽全力挣扎,想用刀砍的,但是刀在刚才撞击中脱手了,便用膝盖往压在自己身上的乌舒撞过去,要把人撞开。 此时的乌舒,双眼通红,戾气大盛,呼吸也越来越粗重,忍着各种痛,双手继续用力,狠狠地掐着父亲的脖子。 不管父亲如何挣扎,他就是不肯松开,手指不断地收紧。 又过了一会,乌倮的挣扎越来越弱,他瞪大双眼,张开嘴巴,死死地看着压在身上的儿子,彻底断绝了气息。 乌倮死了! “父亲!” 乌舒缓过来后,连忙跳起来,双手微微颤抖,甚至是全身都在颤抖。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缓过来的乌舒,顿时感到头脑一阵空白,伸手在乌倮的鼻子前面探了探,再无一丝气息,但是他没有伤心,愣了好一会,突然狂笑起来。 “哈哈……是你要杀我,是你不想听我的安排,现在死了也怪不得我!” 乌舒疯了一样,起来踢一脚尸体,目光在屋子里扫视而过,冷声道:“现在的牧场,是我的了,你那些琉璃、横刀,全部是我的!” “至于你……” 他低下头看着尸体,冷冰冰道:“死了也活该!” 言罢,乌舒推门出去。 外面并没有人,现在快要晚上了,他们都在忙着入夜前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刚才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阿翁说了,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能再靠近这里。” 乌舒表现得很镇定,好像刚才弑父一幕,没有发生过那样。 远处的奴仆听了,都点了点头。 然后,他找来一个铁锹,再回去把屋子里的地板撬起来,挖一个坑将尸体埋下去,再填上土压实。 从现在开始,这个世界上再无乌倮。 做完了一切,乌舒还想得到琉璃的锻造方法,以及横刀是怎么打造的,翻找了片刻,果然在一本纸质书上看到具体的内容。 乌倮是不敢把百锻钢技术传出去,但是早就偷偷摸摸地备份了一份,藏在自己的屋子里,也省得乌舒再去捉一个工匠。 “太好了!” 乌舒全部收起来,到外面找回自己的亲信,又道:“父亲说,让我们连夜离开,回去寿春,全部选快马,走荒野,快!” 那两百个亲信,不疑有他,直接把马牵过来。 他们连夜离开了。 “等我到了寿春,我会打造第二个牧场,我会让乌家,成为楚国的第五大贵族!” 乌舒心里很自大地想。 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有多少本事。 藏军谷那边,完全被他给放弃,反正乌倮已死,一切不再重要。 —— 白仲早就觉得,乌氏的人不对劲,肯定有问题。 戈阳外面的刺杀,绝对和乌舒有关系,但是他刚才没有直接揭穿,是想等着看,乌倮会怎么处理,会不会背叛。 回到咸阳,他再进宫,和嬴政见面,把乌倮的事情说出来,也包括自己的打算。 得到嬴政的同意,白仲接下来可以为所欲为。 走出咸阳宫,他想了好久,决定先去找琴清。 “将帅!” 琴清得知白仲要来,连忙出来迎接。 白仲道:“夫人不用客气,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聊聊。” “将帅请坐!” 琴清按捺住乱跳的芳心,拍了拍手,马上有人送来一些招待客人的东西,又问:“请问将帅,有什么事呢?” 白仲说道:“夫人有没有兴趣,接手乌氏的全部产业?” 相对乌氏而言,琴清更好,背叛的可能性极小。 他看得出来,只要给出足够的利益,乌倮绝对会背叛大秦。 乌氏倒下,得有人来接替,那个人正是琴清。 “什么?” 琴清惊讶地问。 白仲说道:“乌氏要造反,我刚才请示过大王,想让夫人把乌氏全部接管了,大王也知道夫人忠心耿耿,便同意了,如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