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你敢拒捕!” 牟乐也感到杀气很可怕,但是不能认怂,马上大喊一声,想用自己的气势压回去。 他那点少得可怜的气势,和没有差不多。 白仲直接忽略了,抱着手说道:“什么我拒捕?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们来捉,是你们不敢,来啊!” “亭长,他很可怕,怎么办?” 那个求盗真的不敢动手。 其他亭卒也是如此,那个腿软的人,已经爬着往后退。 能有这样可怕的杀气,白仲在军中到底杀了多少人? 白仲又说道:“既然你们不敢,那么一起随我到县里去,杀人可是死罪,和在场的人都有关系,走吧!” 他打算反客为主,就算县尉是牟乐的姐夫,并不相信整个县的高层都会向着县尉,在这之上还有县令和县丞。 只要把这件事闹大了,或许有办法解决。 要如何为自己脱罪,到了县衙之后,白仲还有办法。 他有爵位、军职在身,不相信县丞等人可以忽视了这一点。 如果会,那么这个郿县就有点黑暗,内部得多腐败。 牟乐觉得是否听错了什么,白仲主动提出要到县里去? “你们没听到吗?趁着城门还未关上,一起到县里去,记得把尸体带上。” 白仲拉住妹妹的手,淡定道:“兰儿,我们走!” 言罢,他们兄妹二人,大步离开田野。 还是求盗首先反应过来,问:“亭长,怎么办?” 看到白仲那么从容,牟乐刚才的自信,现在有点动摇了,不过去了县衙,那是自己的主场,县尉是姐夫,县丞是姐夫的老朋友,底气又硬了些许,道:“怕什么?把尸体带上,跟他到县衙去。” 杀人真的是死罪,要杀头的。 那么多人看到范阳的尸体,此事必须上交给县衙的人处理,牟乐也不敢乱来。 那几个亭卒抬起尸体,跟上白仲的离开的背影。 “亭长,你让我做的,我全部都做了,我欠了你的钱怎么办?” 里监门连忙拉住牟乐,低声问道:“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白仲出现在周钰家里的第一天,里监门就被牟乐控制了,然后故意把范阳的事情泄露出去。 等到白仲再一次上门,里监门马上把消息告诉牟乐。 他想不到的是,牟乐会做得那么狠,在白仲去田野的时间差里面把范阳给杀了。 现在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要是事情败露就是帮凶,同罪! 类似的事情,牟乐等人不是第一次做,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 牟乐沉声道:“你跟我到县衙做证人,指证白仲杀人,事成之后一笔勾销,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你的儿子孙子,一个都别想活。” “不敢!” 里监门颤声回应。 牟乐威胁道:“跟我来!” 其他围观的人只是围观,和凶案的关系并不大,很快各自回去。 他们刚回到常乐里,就把白仲杀了范阳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里。 “阿翁,怎么办?” 周钰听到事情闹得那么严重,马上回去找父亲。 周实无可奈何道:“是我害了白仲。” 他们父女能有什么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仲……” 周钰呢喃着白仲的名字,泪珠滑过苍白的脸庞。 外面的世界,随之变得黯淡无光。 杀人是死罪,她想死的心也有了。 —— 郿县城门关上之前,白仲带上妹妹到城内,直奔县衙而去。 白兰很安静地跟在大兄身边,但是越靠近县衙,越感到害怕,抓住白仲的手更紧。 牟乐等人带着尸体,跟在白仲的身后,但是抬着一具尸体进城,瞬间引来不少人的注意,要不是有牟乐亭长的身份,进城门的时候,已经被捉下来了。 众人一直来到县衙,白仲正要进去,但被几个守卫拦下,原因是现在已经下班了。 “现在才来打扰,是我的不对,但我们不得不来,因为出了人命。” 白仲刚说完,牟乐等人抬着尸体来了。 那几个守卫看到真的出人命,事情有点严重,马上回去上报。 再过了一会,已经下班的狱掾不得不再来县衙,把他们带了进去。 牟乐回到自己的主场,正要开口的,但白仲抢先一步说道:“在下百将白仲,参见冯狱掾,此时才来打扰,虽然不该,但我在野外发现了一具尸体,不得不来打扰。” 百将! 白仲! 在下班时间被迫加班,冯狱掾本来挺不满的,听到白仲自报姓名,瞬间想起来前段时间,那份来自咸阳的文书,新入伍的士卒白仲,杀敌五十二人,一战过后直接晋升第四等的不更。 “你就是杀敌五十二人的白仲?” 冯狱掾坐直了身体,他当过边卒,可以说从军中发迹,当然知道杀敌五十二人有多厉害。 文书还是从咸阳来的,绝对不会有假。 “正是!” 白仲点头。 牟乐又要开口指责白仲,但话刚到嘴边,同样又被白仲抢先了。 白仲继续说道:“另外我还要告渭水北亭亭长牟乐,杀人之后栽赃嫁祸给我,诬陷是我杀人了。” “你胡说!” 牟乐这次没有被打断,愤怒地反驳道:“有人看到是你杀人,我只是带人来捉你,而你还要拒捕!身为百将,随意杀人,我怀疑他的战功,就是杀普通农民得来的。” 冯狱掾这才注意到,原来牟乐也来了。 他当然认识牟乐是谁,县里面著名的关系户,在这里的后台很硬。 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冯狱掾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目光在白仲和牟乐身上一扫而过,觉得这件事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不管帮哪一边都不会太好。 “你们稍等,我把县丞和县尉请来。” 冯狱掾马上把这个责任推出去,说完就往县衙后面走。 白仲没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