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自家操持军阵的小儿辈准备攻势。
五大军阵中底层散修们受了军令,纷纷各司其职,开始撑起灵光阵罩发功。
短短三日的时间,双方先是灵团对轰,后又白刃肉搏,最后人族崩盘处有元婴入局补救,对方元婴战力也跟着下场,一番厮斗混乱不堪,妖修死了三万多,人族死了一万多,败的惨烈蹊跷,匆匆收场。
须弥山巍然不动,人族没有推进半分。
“首战败了”
清灵山天枢殿中,钟紫言不可置信看着刚自须弥山前线赶回来的余香和顾判。
这二人一个是黑龙殿主事,一个是副主事,两个月前混在命魂门的后勤队伍中去战场收集讯息,连一季都没呆够,就撤回来了。
“按照上层宣传的说法,我军斩了妖众三四万数目,但是单蒲阳各城池归拢到拘魔宗的散修,就死了三千余众化生寺下作为先锋军的窦老祖麾从,因行军冲的太急,死了五千余众。只这些加起来就快一万人了。”
顾判抹了把汗,心有余季算着。
饶是他已经修至筑基圆满,在那等人山人海灵气爆乱的战场上走一遭,也吓得不轻。
“什么叫冲的太急”钟紫言只觉得莫名其妙,大军陷阵冲杀,只可能听指挥者的命令前进后退,没有道理主动前冲。
“我也不知,跟紫望前辈打听到的告令上就是这么说的,比较奇怪的还有好几处,但事实就是我军退了五十多里安营扎寨,准备徐徐图之。”顾判把抄录的言语告单交给钟紫言。
仔细盯着顾判给的东西看,其中紫望的言语遮遮掩掩,很多环节没有逻辑,钟紫言猜测,妖众死的三四万数目估计都是些一二阶小妖,这有什么好统计的。
“你们离战场近么”
“命魂门后勤补充的是紫阳城所属军阵,距离须弥山南二十里左右,我登高去看,也看不真切,想着再深入一下,谁料前面已经打起来了,还没坚持两天,已经有妖众突破战线冲向南来,我们这些补给队伍只能向后撤。”
听这番汇报,钟紫言后脑门直窜寒气,起身慢慢走到殿外,顾余二人也跟在身后。
日头当下,钟紫言静默片刻,转头又问
“妖众很强”
顾判苦笑回应“岂止是强,简直凶悍难挡。”
“我与殿主归到队伍中的时候,是一个半月前,那时候我军所过之处,妖魔丧胆,寸草无存。大家都以为妖修不过如此,于是各个得意洋洋,有些散修逮住未化形的兔狐等物,直接褪毛清洗、洒上左料烤着啃吃。”
“就在七日前,全军的气势还趾高气昂,胜券在握,尤其是北域那些人,时不时就锁着一批批妖修俘虏从前线回来,一窝一窝抓出来把玩揉捏,供大家消遣。”
“可一场战斗,做先锋的那五方军阵士气转眼降到冰点,拘魔宗执法堂的人斩了二三十个要逃跑的散修才遏制局势。”
“我是亲眼见过追杀来的熊妖和虎妖的,此等物种多数高有一两丈,杀气骇人,便是和我人族练气修士相当境界的一二阶小妖,都各个凶悍难挡”
顾判本人是槐山成名多年的人物,连他都这么说,钟紫言心头一阵季麻,看向寡语冷酷的余香。
“厉害的紧,我宰了三头狼妖,很难杀。”余香侧面印证了顾判的观察。
钟紫言捋须皱眉,“以往没听过寿丘妖修这般凶悍啊”
局势了解的差不多后,安排二人先去休息。
钟紫言则召集真武、贪狼两殿的几个主事和副手,就巫山沼潭外布置暗哨和警示阵法展开商议讨论。
即便巫山沼地绵延极长,他也不得不做一些投入建设了。
虽然很不相信,由此界统治势力无量山发动的开辟战争会被妖众阻挡,但鬼知道妖众为什么敢跟人族大军叫板。
外面的情况,他管不了,也不想参合,但自家清灵山孤立无援,没爹没娘,只有自己这个当掌门的未雨绸缪才有可能减少些突发状况带来的灾难。
七天后,带着几个善于隐匿行踪的黑龙殿弟子,余香和顾判离开山门赶向橙木城,准备继续混在命魂门的补给队伍里,二次去往前线。
桐柏福地,简雍和老者的对弈已经进行了三千多局。
老者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以往压倒性的胜利姿势变了,吃子的次数变少了,围剿的次数变少了,对局的时间越变越长。
他逐渐好奇,一局局继续落子。
从五千局开始,老者赢棋开始吃力,每次气势难以布置完善。
八千局后,赢完的占地开始逐渐减少,单官无法控制落定位置。
一万三千局后,和棋局面趋于接近,不论实尖还是虚镇,老者用尽手段都无法左右简雍的棋势。
一万五千局单官收场,和棋诞生。
“不可能”
老者无法置信。于是继续落子,结果继续和棋。
一万七千局,两千盘和棋。
一万九千局,四千盘和棋。
两万四千局,九千盘和棋。
黑水暴涨灌压柏林,桐柏福地雷霆万钧轰击铁树,老者白眉紧皱,夺过黑子先行,简雍执白跟落,继续和棋。
桐柏福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