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规律,带着颖儿自离山门谋生求道,日后若有余力,再计兴复……但愿为师所料是错。”
那个雨夜,病苦带走了老人家的性命,而他在门里也丧失了绝对依靠,从此谨小慎微,日常的来往仅限在另外一位中意女修傅颖之间。
没过几年,清灵山果然被攻破了,山门覆灭,血水流的漫山遍野,傅颖因性情激傲不肯投降,被门里人暗处加害,自己亦不知是谁所为,憋闷着随陶师叔下山离开。
晃眼间,两个甲子就这样度过来,如今祖庭复得,再忆当年,不尽的憋闷悲苦一瞬间消散,只留下弥久的缅怀和空落。
“掌门真是一代人杰啊”
边感叹边收拾心情之际,简雍内观识海本命,那卷幽静的兰台秘典】之中,本已经积攒三个凝型真言的画幅,此刻第四个字已趋完满。
那是一个“定”字。
自筑基以来,随着门派逐日发展,经历多遭磨难,他本命中修刻出的字先后分别已有“日”“月”“合”“定”四字,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定字刻完之日,就是结丹临近之时。
一个时辰后,藏风山上赤龙门宽阔广场间,一众弟子和外门客人客卿都三五成群左右议论。
天枢殿内,杜兰、孔雀、唐林、孟蛙、周洪、常运、苏猎、苏宁、周娥、余香、魏长生等凡能赶来的五殿核心掌事人员均已侯列当场。
敲龙钟是门中发生大事才会干的事,平日里遇到一些事最多也就三声龙钟,自搬迁来此地几十年,只有开山之初敲过最多九次。
如今一次性敲了四十九响,这意味着有门派存亡的大事要发生,如此动静,山下那平原中许多商户散修们也急急凑在山门外,想瞧瞧热闹。
当简雍赶至天枢殿外时,章臭、范无鸠、商富海、楚留仙和李守信五人正等待在外。
“哈哈哈,简老弟,到底是什么大事,你竟教弟子闹如此大的动静啊?”
章臭把手缩在衣袍里,一双鼠目精华流转,好奇的不像话。
简雍笑脸应对:“自是关乎门派发展的大事。”
他见章臭暗自推了推身侧的李守信,而李守信素来不擅长人际,面色颇为难,便猜到对方意图。
要说最近门里有什么喜事,除了今日这件,就要算李守信意外筑基成功了。
本以为失败多次的他大道无望,没想到竟然自死而生,赶着寿元完全耗尽之前好运得中,成功筑基。
看着面前华发再生的年轻人,简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连带扫了一眼旁边讪讪笑着的苍老人样商富海,道:
“守信和留仙进去罢,三位老哥且稍待稍待,掌门过段时间归来也有大家的好处。”
这话一出,一锤定音,立马教三人笑得乐开了花,一个劲儿的道谢夸赞简雍。
简雍带着两个年轻人走入殿里,此时大殿中不管男女,心里都紧张激动。
他们见这位代揽门中大权多年的黄龙殿主面色大改往常沉稳,皆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
简雍脚步加快走至主位,缓缓坐下,顿了三息说到:“东面的仗,打完了”
殿内众人目不转睛,屏气呼吸,一直在等着简雍说更重要的那句话,他也不负期待,沉着脸五个呼吸后,大笑道:“而且打胜了!”
轰
全场气氛炸裂,所有人憋着的气呼了出来,纷纷大笑叫好。
而后便是冗长的计议和安排……
殿外几个老头来回踱步,尤其是那范无鸠,都快要双手挠头了。
“哎呀,我说老范,你莫走来走去晃眼睛,听听里面哄堂大叫,明显是东边的战争落定,而且十成十的胜了,咱们只等着钟掌门回来普天同庆呗。”
范无鸠勉强笑笑,“道兄说的是,我这也是高兴而已。”
实则他心里正骂着章臭十八代祖宗,这老东西站着说话,好不舒坦,还不是因为他徒弟信云子被带进赤龙门核心弟子权利中心。
还有一旁那奸商死胖子,关系打的比章臭还厚,他血亲后辈直接被送进去了,以后还不随着赤龙门水涨船高。
只有自己无亲友徒弟,前些年好不容易物色的孩子竟然莫名早幺了,真是倒霉。
三个客卿身份的老人各自欢喜忧愁着。
寒风自北向南吹过藏风平原,吹过上和城、槐阳城、槐阴河、倚江山、聚宝城,一路向南吹到御魔城,顺着正坐在城楼上喝酒的常自在头顶再往南吹。
从乱魂海到无名丘林再到无月沼泽上空,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魔气正新一轮袭向北方。
等待他们的永远是那一怒剑气如虹,身背朱红葫芦的人类修真胖子。
可这次情况似乎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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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的东洲蒲阳河流域,赤龙门名传各个修真城池、大小坊市和修真势力门庭,所有头脸人物都对这家一出手既迅雷掩杀柳氏修真家族的门派投以关注。
金丹一阶的各派掌事首脑们最最上心,毕竟新势力的崛起预示着:接下来几十甚至上百年此地修炼资源的或大或小重新洗牌。
柳氏在此地经营数百年,其背后涉及的利益往来何其繁杂,这一瞬间断去,可教好些人家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