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你平安。”
而后冲更远处的柳世宗使了个眼色,把孩子带到了下面一层。
柳江虎叹出一口浊气,问道:“说说吧,眼下情况怎么样?”
“自您被那紫发巨汉和擅水法的金丹震伤晕厥,咱家各地很快都被攻占,族人死了很多,眼下只余这处嘹望楼四百余众,一半本家人,一半外姓附庸,我眼下让附庸子弟防御中段,自家人防御内外,对方包围此处已有一个时辰没动静了。”
柳世文时而悲伤扫视此间几个兄弟,陈豹昨夜痛失兄长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柳叶眉、柳叶湖、柳叶真、花时雨、柳白明、王朝霞,眼下活着的筑基核心子弟只有这些人能靠得住。
柳江虎悲悯哀伤一闪而过深藏心底,轻拍了拍柳世文的肩膀:“世文,好样的。”
感受体内灵气运转,多股外力牵绊阻隔,灵力十不存一,连金丹都显得暗淡无光,柳江虎放弃了暂时的恢复,缓慢下台站立,走至开阁口观望。
柳世文静静跟随左右,曾几何时,他以为族里有柳森海、柳江宁、柳江虎和江狶几位老祖,实在是太安全了,柳家会一直蒸蒸日上。
可如今,好景眨眼即过,似繁花入梦一闪而去,森海老祖寿元枯竭仙逝,江狶老祖结婴不知生死,江宁老祖昨夜凄惨发出最强一剑,只余下江虎老祖虚弱存活。
此时再看,以往那魁梧坚实的背影,也不再那么气势雄雄,倒是有说不尽的落寞无奈,江虎老祖似乎一瞬间变得老迈,柳世文才想起来,老人家也已有两三百岁高寿了。
“世文啊,你说修真是为了什么”
柳世文愣在当场,“自然自然是为了悟道长生,超脱自由”
柳江虎良久沉默,摇了摇头,抬手摄来一把椅子,端正坐下,面朝主山古道,他面容肤色渐暗,满脸络腮灰胡垂落。
千叶山归元殿内,暗淡的内室被白光逐渐照亮,半夜的治疗恢复,裘服笼盖下,钟紫言躺在床榻上怔怔思索。
剑刃破体,差一厘就能毁去心脏,灵丹灵物修修补补,一众门人护持,姜玉洲贴身守了半夜,性命算是无碍,但整个人的心境有损,如风烛摇曳,也无斗志。
本是必死之局,竟然活得性命,钟紫言心头对那柳江宁生出的恐惧,怕短时间无法消除。
一向以逃命保命自得的他,昨夜似乎赤裸裸袒露在敌人面前。
“掌门,光明峰上那柳江虎露面了。”宋应星慢步走入殿里,平静禀报。
按照修真界素来仇怨争杀,失败的一方务必要被斩草除根,可掌门竟然下了那么一个出乎所料的命令,不仅宋应星无法理解,整个赤龙军里大部分修士都没法理解。
见床榻上久久无声,宋应星抬头向站在一旁的姜玉洲投去询问目光,见他挥手后,宋应星缓缓退出殿里。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姜玉洲却是知道,他是当年清灵山惨案的亲历者,本心里当然不愿意放过那些余孽,但如今这事牵扯到钟紫言的大道,孰轻孰重姜玉洲分的清楚。
“观那柳江虎心性暴厉,为人莽直,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劝说,咱们两家结的是世仇,掌门你”
“若是寒亭清醒着,此时怕绝对容不下这些人活吧,呵呵”
钟紫言慢慢坐起身,将裘服披肩,苦涩笑了笑。
灵靴覆脚,他慢慢站起身,走出殿门,姜玉洲跟在身侧。
青元广场上,赤龙军战后统计人员摆台统计,一些人影出出进进,四散离去又复回,钟紫言听着他们的交谈。
“司徒老哥,你家怎不去搜刮些资源,我看督行处未做禁止的。”
“不了不了,留给散修道友们去拿。”
“青峰院死了咱们七个弟兄,这事回去可怎么向大哥交代?”
“他赤龙门定然有说法,嘘”
“藏书阁有一伙练气散修,胆大包天,抢了好多功法玉简”
“我知道,那伙人老大姓李对不对?”
“胡说八道,人家只是拓印,拓印你懂不懂?”
战争赢了,各方自然是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去寻,只要做的不太过,督行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钟紫言的出现,众人相继将声音压低,甚至沉默,该做什么继续做着。
殿门口宋应星一直在等着,见掌门出来,也两步跟在身后。
钟紫言不急不缓一步步走起来,离开青元广场,他顺着大道一路去向后山,途中多有己方军士行礼,他报以微笑。
宋应星一边说着新收到的讯息:
“有早先投诚的俘虏说昨日大早已经跑了一批柳氏子弟,约有二十七八人,资质俱佳,是由那柳森蚺护送从巫山沼泽逃走,名单已掌握。
青龙军乾道陵和陆长空负责搜山,在后山深渊地底探得一处神秘巢穴,隐有魔气残留,暂时还没更多发现。
天山子受伤比较严重,对方十多位筑基大圆满拼死抵抗,最后被姚广啸和麟蛟率众压灭了。
”
“麟蛟此番表现的不错。”在众多讯息里,钟紫言单独点评了一句,听在姜玉洲耳里,自然是有深意。
宋应星若有所思。
山路漫长,钟紫言不急不缓,雪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