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副嘴脸,“原来是陶前辈,那便真好,前辈里面请,您的桌位在三楼木字号厅,昨日有人说如果是您来了,叫我告诉您一个秋字,他在等您。”
陶方隐也懒得和这小厮计较,点头后拿了令牌径直上楼,很快便到了三楼木字厅,这紫晶茶楼是用来专门招待采晶山客人的,一上三楼都是贵客级别,他年轻的时候喜好四处闯荡比斗,在紫晶宫曾经创下筑基境连胜百场的战绩,特获那派一位主事人赠送的令牌,省了花费巨额灵石购买。
入座后向楼下望去,对面是清一色的各类交易街场,这小玉城里别的不多,唯独做生意的铺子从街头到街尾,没个完的时候,而且每年的竞争都很激烈,只要有铺子租金周转不出来,立马就被其他人家抢走了,而此时正对陶方隐目光的,是一家叫做宝青坊的铺子,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恒安派的产业。
有伙计端着灵茶前来服务,陶方隐顺嘴安排道:“你去二楼丙房请一位道友上来,就说陶方隐请他,另外这几日他的用度都算在我头上。”
那伙计低声应承,心头乍然,他知道这地方消费巨大,一般修士可说不出这种豪言,走下楼后又与门口接应客人的那小厮说了两句,小厮后悔得佯装抽了自己两耳光,趴着他耳朵告诫了几句,这伙计才跑到二楼去请人。
这紫晶茶楼高有六层,下四层接待临时客人,隔一层是一层住宿楼层,二楼四楼六楼都是,一三五就是喝茶待客之地,有脚步声从二楼上来,陶方隐也不及回头,仍然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交易市场。
“道友好雅兴,连人流都观摩的如此投入。”
身后有人说话,陶方隐便回头看,一看果然是这老家伙,笑到:“一别十二年不曾见面,老哥你气色可不太好啊!”
一边揶揄,陶方隐一边做请势邀对方入座。
对面这老头白发苍苍,个头与自己一般高,一袭灰布素衣,两眼烁灼但面色枯白,若是把它丢在人群里,唯一有辨识度的就是身后背着的那柄杨柳枝鞘,以杨柳做剑,铁鞘也看着好恶威力的样子,放在凡俗里都是个十足十的乞丐。
“呵呵呵,道友贵为这紫晶茶楼的上等客人,一枚令牌便可吃五十年之久,哪里能体会我这种散修筹钱住宿的苦楚。观你精神饱满,杀气暗藏,此番争斗恐怕是势在必得的吧?”
那老道先用酸楚回敬,又正色问出口,陶方隐也不再和他寒暄叙旧:
“秋冥子,你怎知我在此处?”
“自是去过你家山门寻你,得了讯才急切赶来此地,静山道友你可让我好等。”这人也不再按常规礼仪交谈,两人虽然十多年未见,但要算认识的时间少说也有五十多年。
陶方隐看出了秋冥子的急切,对方使了个眼色示意周围,他便呼来伙计让马上安排一间上等客房,二人旋即上了四楼。
一入房间呼退伙计,秋冥子坐在桌前,直接说到:“不瞒道友,老道我大限已至,有两件事请求于你,至于酬劳嘛”
言语间,他把一份赤青色似兽皮的物件和一卷血色图卷拿了出来。
“这是我五年前闯黄鸟宝库时偶然获得的秘藏洞府开启之物,那洞府乃是一位散修元婴老祖的洞府,内里有的东西这上面都有记录。”
陶方隐先是接过兽皮物件,灵识入内,不过十息时间,心头掀起惊涛骇浪,“这五阶宝物?”
“东西是不少,但得你动手去取,我此生多半无缘了。另外这卷阵法秘录里,记载的乃是一门失传已久的四阶顶级禁阵的全套驱使方法,若是条件得当,等闲金丹修士也可杀得,只是材料难得,修为亦难得,就算我送于你宗之礼吧,毕竟个人实在支撑不起这等阵法的布局。”
说罢,老道叹了一口气,任谁大限将至,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
这两样东西太过贵重,陶方隐一时间颇为震惊,直问他:“道兄需要我做什么?”
秋冥子直言道,“倒也不是必要之事,只是我明日就要去橙木山坳闭死关冲晋金丹,你这几日若是比斗能胜,可否可否将那火蝉果让于我”
陶方隐刹那间愣在当场,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是来要自己最想要的东西的。
沉默越久,秋冥子脸色愈发灰白,片刻后强笑了笑,捋须道:
“静山你无需为难,我结丹之物都已准备妥当,只是多加一层保险而已,知你也对那果子有求,不妨事送这两样东西本就是我自知难登大道,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浪费了机缘,你我相交岁月不算短,送你正好。”
涉及大道的事,谁能立刻做的了决定,可惜秋冥子赶时间,已经等不得了,起身拱手告别:“老道我平生无所牵挂,若是能结得金丹,再来邀你遨游这方天地!”
他也不拖泥带水,就要夺门而去时,一直愣着的陶方隐终于开口,“你几时结丹?”
“约莫,五日之间。”
这日子实在是太赶了,陶方隐还想说些什么,那老道已经推门而去了。
他怔怔盯着桌上那两物,真是焦灼急切,可追出去又能怎样,火蝉果的背后涉及的是大道啊,说一千道一万能轻易放下么?
陶方隐一屁股坐在凳上,牙齿咬了又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