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于用不着再低声下气了。
傍晚时分,天地间风雪愈盛,瞅着大军距离千叶山已经不远,议事殿人流散去,钟紫言快步走来陶方隐舱屋内。
门是自动开的,踏进来后的那一刻,他就感觉自家师伯似乎在蕴力上内敛更盛,可正是这种内敛让人有一种错觉,一但爆发出来怕是难有人挡的气势。
“师伯,一切均已准备就绪,您先前会见紫云山那二人情况如何?”钟紫言先执礼后立身。
陶方隐笑着颔首,招手呼唤他近桌入座,“不出你所料,乾方此人果真是史膺之徒,外人对他多有误传,以为两人毫无瓜葛,哪想到正是史膺暗中运作教他躲来此地清修,免于和紫云山内部那些混乱堂口争执。
眼下他已同意去做内应,待不久后与白虎一军汇合,我请秋冥子变化身份随他进山,或可打开缺口。”
此计本就是钟紫言临时突发奇想,若真能施行成功,当然再好不过,他入座后缓声道:
“那自是好事,可惜战局变化太快,仙居门和灵犀派再也管顾不来。”
陶方隐一手捋须,一手将一灵檀木盒拿了出来,暂时没准备提,接着钟紫言的话道:“这两家自顾不暇,又在互相撕斗,翻不起大浪。”
话毕,屋内忽而陷入沉寂,钟紫言本是受召而来,正在猜测自己这位师伯准备说些什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陶方隐平生第一次在钟紫言面前沉默这般时长。
打破寂静的是这么简单一句话:“寒亭的躯体我已冰封在棺,事后由陶家那几个小辈护送回槐山,将来如何处理还要你来定夺。”
钟紫言轻声回应:“我省得。”
之后又是短暂的寂静,钟紫言问:“师伯可是有心事?”
陶方隐缓缓点头,眼眸逐渐变得格外清亮冷静:
“大战在即,与你说几件重要的事,这事关乎胜败,也关乎我派传承,你且静心听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