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姑娘,穿着柳青色的棉袄,撇着嘴:“不吃东笋,不好吃。”
早已经扎完马步射完雪桩的钟守一自院外走进来,提着刚打的雪兔平静坐在木桌上了一句:“牙齿老的快,会变成老太婆。”
钟守灵下意识捂住最,瞅了两眼磁盘中热气滚滚的笋花,“吃就吃嘛,干嘛咒人家。”
三人平静用餐,席间也有奇闻趣事自谷三铜嘴里出来,这五六年他们大体都是这样度过的。
对于钟守一来,他比绝大多数同龄人都要成熟的早,因为知道铜叔和妹妹没有灵根不能修仙,往后终究会隔离,与其到时候痛苦,不如早日习惯冷漠,免得将来分离时不好割舍。
而对于钟守灵而言,哥哥越是沉默寡言,他便越需要娇柔淘气来引起注意和呵护,没了父母的他,如今只剩下两个半亲人,仙人爷爷三五年见不到一次,还不如铜叔牢靠。
兄妹二人各有想法,谷三铜受钟紫言所托照顾他们,自是竭心尽力,视如己出。
丫头的性子便逐渐养成了,任性归任性,但每每临到大是大非,终归是有慧根的,不会瞎闹。
在兰若寺生活的日子虽然平淡,但丫头有辛城可去,隔三差五上学交朋友,也不孤闷。
用过午饭,钟守一提着雪兔去腿毛腌做,钟守灵也跟着观摩。
谷三铜收拾碗筷,洗锅涮盆,而后坐在灶堂里发呆。
他年岁愈长,愈提不起兴致自己琢磨武道,并非他懒散懈怠,而是功力达到顶峰,再练也突破不得,没有灵根加持,运用不得灵气,即便再练二十年,仍旧如竹篮打水,到头还不是一场空。
所以他转变了活着的意义,以往是练武登顶穹峰,现在是培育钟守灵达到武道顶峰。
身旁不知不觉坐了一个两鬓微白的中年道人,谷三铜回神赶忙起身执礼,“前辈。”
“哈哈哈,无需多礼,这些年劳你费心,他们都快要长大了。”钟紫言捋须望着院外凑在一块儿的兄妹二人。
“哪里,能教授他们,是晚辈的福分,您今日……不忙?”谷三铜试探问询。
钟紫言颔首,“明夜里准备北上,短时间不会回来,还要劳你多多照理他们。”
“这是应该的。”谷三铜再弯腰执礼。
他不能修仙,对于其中境界了解却很清晰,类似钟前辈这等身份,即便是在仙门中也是稀少的纯在,金丹老祖级人物,能放下身段和自己交谈,实在是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
灶堂里寂静良久,钟紫言起身负手望着门外,平静开口:“灵根所限,知道修真界越多事,对于你或许越难受。
可还撑得住?”
谷三铜面色逐渐凝重,继而灰丧下来,重重叹了口气,“明知道有那般波澜壮阔的的世界,却不能亲身体会,晚辈心头确实遗憾万分。
只是地不公,灵根本命皆不由己,徒呼奈何。”
……
看着门边那如山岳一般的身影不再出声,谷三铜知道,即便强如钟前辈,也不是什么事都能改变的。
谁成想,钟紫言竟然开口道:“地有常序,得灵根者,并不一定比凡人更幸运。
此世间万般事由,皆有元定数,你若真想继续修炼,并非没有路,只是所求越大,代价亦会以成百上千倍接肘返来,可能承受?”
谷三铜心情激荡,扑通跪地,“若真有路,晚辈愿意承受。”
钟紫言回头深深望了他一眼,眸中阴阳变换,如古井轮回看不清色彩:“这黄尸经乃我门中弟子临终所着,其内有凡体逆练成阴物修真的法门,若真下了决定,或可尝试。”
罢,身影飘散,谷三铜只见桌上多了一卷赤轮滚轴,翻开一看,开篇处赫然画着巨大黄毛僵尸,黄尸经三字左下角标注赤龙门苟有为,想必正是专研着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