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高大夫在看完药方后,当场笑了出来,指着薛芷虞嘲讽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就是普通的益气养血方子罢了,小姑娘还是回去多学几年吧!”
随后转过身看向身后等着的大夫们,把从墨晨儒手上拿来的药方举了起来,“看看啊,这开的什么垃圾药方,简直是害人不浅啊。”
薛芷虞对于高大夫的态度很是不喜,她最讨厌别人指手画脚了,袖子里悄悄把一颗茯苓朝他膝盖后边弹了过去。
高大夫只觉得膝盖后一阵刺痛,整个人往前跪了下去,痛呼声响彻了整条大街。
“靠!是哪个滚蛋在算计我!”
薛芷虞对于这声痛呼充耳不闻,接着道:“帕金森在中医中分为多种症状,分别是风阳内动证、痰热风动证、气血亏虚证、髓海不足证、阳气虚衰证,老者这是属于气血亏虚,用人参养荣汤最合适不过了。”
老者眼里闪过几抹赞许,他拿起薛芷虞画好的八段锦,满意的直点头,转过头看向墨晨儒道:“既然这位姑娘把我治好了,那这一轮就算她赢。”
墨晨儒也点了点头,朝老者恭敬道:“是的,薛姑娘表现出色,这一轮薛姑娘胜。”
高大夫不甘的轻嗤一声,在场的大夫哪一个不比她有资历,他就不信这小丫头会那么好运。
老者让那些药方,让身后的侍从退自己进去抓药,墨晨儒则继续开口道:“下一轮是这个少年来看诊,这次我也会加入其中,你们谁给出的治疗方法更稳妥,这一百万两我墨某人自会双手奉上。”
身后一个天蓝色锦衣的少年从念曦堂缓步走了出来,五官清秀,但脸上却暗淡无色,双眉紧锁,眼睑下一片乌青。
“这位少年双目无神、眼圈发黑、双肩下垂,老夫认为这定是郁证,回家自行调养即可。”
一位身穿灰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捋了捋胡须,从人群中走出来开口道,眼里满是自信。
“天啊,他不就是以看面相断病症的林大夫吗,连他也来这里了?”
“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如今看来林大夫果然名不虚传!”
“我看啊,这次定是林大夫获胜,虽然那姑娘也有几本本事,但人家林大夫出来行医时,她估计还未出生呢。”
“就是,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出来凑什么热闹呢!”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墨晨儒听着周围对薛芷虞越来越过分的话语,眼里满是怒火,他走上前把人护在身后,扫了眼还在说话的男子。
“诸位想必都是行医多年的大夫,何必如此对一位女子恶言相对,我念曦堂不欢迎嘴碎的人。”
这下众人彻底的安静下来,没人敢再对薛芷虞多说半句,纷纷扭开了头,毕竟谁也不想得罪念曦堂。
墨晨儒转头看向薛芷虞,语气不复刚刚的严厉,略带温和道:“薛姑娘你觉得呢?”
“我不同意那位大夫的观点,这的确是郁证不假,但怎么可以让病人回家自行调养,这样会导致病情加重的!”
她在现世看到太多因为抑郁症最后自杀的新闻了,就是因为得不到重视,所以才走到了那个地步。
林大夫丝毫不把薛芷虞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讥笑道:“小姑娘,你没怎么了解郁证吧,这种病只能是进行自我调节,根本没有其他方法。”
“呵,那是你无能,不要把所有人都和你混为一谈。”
“黄口小儿!”
薛芷虞才不管林大夫心里是怎么骂她的,认真打量了一眼少年郎,“把手伸出来。”
薛芷虞把完脉后,心里大概有底了,再次走进念曦堂,拿起毛笔开始书写着。
墨晨儒这次走了进来,看了眼她的药方,挑了挑眉道:“你看出来什么了?”
“这少年应当是属于郁证中的实证,肝气郁结,我这个药方刚好可以帮他疏肝解郁,你认为呢?”
“我和你想的一样,不过当吃药我觉得也不是万全之计,得知道他心里的郁证从何而来。”
薛芷虞写完后,下意识吹了吹纸张上的墨水,听到墨晨儒这番话,点了点头,又道:“的确,解铃还须系铃人。”
两人一同走了出去,林大夫似乎胜券在握,余光看到薛芷虞竟然是跑进去写药方,心里略带不屑。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需要写药方!
薛芷虞把药方递给了少年,嘱咐道:“你千万不要放弃自己,除了按时吃药,你可以寻找自己感兴趣的去做,若是觉得不舒服,可以找好友一起聊天,每天最好有半个小时的运动,可以是跑步或者是射箭。”
少年仍旧没有多大的反应,接过药方后说了句谢谢,便转身往人群外走去,眼里如同一潭死水。
薛芷虞看他的状态放心不下,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了,伸出手把他拽了过来,拉着他走进了药馆里。
“姑娘,麻烦你松手。”
少年平淡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看淡了一切。
薛芷虞没理会他,直接拉着他走进了内堂,旁边的掌柜刚想要拦着,看到墨晨儒的眼神后,把手收了回来。
到了内堂后,薛芷虞让外边的人别打扰他们,看到少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