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同样的,陛下也不是随国公曾经跟随过的任何一位主公可媲美的。
挑拨离间上眼药,这种小招数,对他和陛下都没用。
简直就是离谱!
杨坚挑挑眉,饶有兴致道那的确是不一样。
毕竟,不是每个帝王看臣子的眼光都能那么不清白。
兰陵王高长恭对北齐陛下还真真是情深似海,感天动地啊。
当年的北齐,如同个筛子,四处漏风,从不存在真正的秘密。
若是北周无内斗,早就将北齐这个邻居收为己有了。
高纬好长恭的传闻,也一点点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高长恭:
不清白
他能说,当年看戏看的最入迷的是先帝吗?
谣言止于智者。
不过,既然随国公轻信了谣言,为何还放心皇后娘娘嫁过去?难不成是为了加入我们?
高长恭决定收回那句他愿意谦卑恭逊。
杨坚这个毒舌,不需要。
杨坚无奈,翻了个白眼,他不过就是想噎一页高长恭。
全程看戏的独孤伽罗,开始和稀泥。
高长恭君子坦荡荡,任何肮脏龌龊的揣测都是一种污蔑。
这点识人的本事,她还是有的。
丽华近来可好?
独孤伽罗岔开了话题,话锋一转。
自远嫁北齐,杨丽华出于各种安全考量,断绝了与杨家的来往信件。
高长恭不假思索道皇后娘娘甚好。
太后娘娘待皇后犹如亲女,陛下对皇后也宠爱有加,从不曾受半分委屈。
偌大的北齐皇宫,就好似是杨丽华一人的后花园,任其玩乐胡闹。
独孤伽罗微微放心,接着开口王爷无需担心我们夫妇。
陛下,不会杀。
而太子爷,不敢杀。
所以,我们夫妇会安然无恙。
独孤伽罗胸有成竹,她不是在赌情谊,也不是在赌人性,而是再衡量利益。
高长恭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托王爷代我们夫妇向丽华问好。
和亲之事,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丽华过的欢喜,她也算放心了。
另,还希望王爷能将犬子带走。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和杨坚无法时时刻刻都滴水不漏,仓促之下,难免会有疏漏。
所以,将勇儿和广儿带走,才能免去她们夫妇的后顾之忧。
待高长恭一行人离去后,独孤伽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波流转间,伸手戳了戳杨坚的胳膊,添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夫君何时如此幼稚了?
平日里杨坚最是沉稳刚毅,今日却是针尖对麦芒打嘴仗,就好似不服气的孩童在争辩太阳远近。
两小儿辩日!
杨坚反握住独孤伽罗的手,叹了口气只是觉得未来这朝堂越来越难立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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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他已经不奢望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之位,貌似也与他无关了。
夫君,能得见太平盛世的到来,就已经比无数人都幸运了。
一己之私,如何抵得过万千民生。
独孤伽罗望着杨坚的眼睛,掷地有声道。
也对。
有明君之称的宇文邕驾崩,风雨飘摇之际,
宇文赟走马上任,不识民间疾苦,不闻百姓哀嚎,一心想效仿当年的武成皇帝高湛,试图生下一个能继承皇位的儿子,他可以禅让皇位,专心享乐。
只是,他不知晓,不是每个人都有高湛的好运气。
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时,宇文赟在纳妃生儿子。
群臣东奔西走寻找出路时,宇文赟还在努力生儿子。
北齐的军队长驱直入就差直接兵临城下时,宇文赟还在生儿子。
直至,利剑划破了宫门,惨叫在殿外响起,才将宇文赟从美梦中惊醒。
到死,宇文赟都不知,为何他如此的旰食宵衣,还是一败涂地。
高湛可以,他却不可以!
北周划归北齐疆域,突厥见状,甘愿称臣纳贡,永结番邦之好。
北方实现了真正的统一。
远在北齐的杨丽华听闻宇文赟的行事作风,神情复杂,似是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愚蠢之人。
杨丽华再一次庆幸,当年的和亲之举救她远离了魔窟。
嫁在北齐的这些年,太后娘娘疼爱她,陛下也娇宠着她,日子比她身在闺阁还要恣意许多。
太后娘娘和陛下是要求她大是大非当清醒,其余都尊重她的本心和天性。
如今,勇儿和广儿,也被陛下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她该庆幸的。
正在带娃儿的荪歌,皱着眉头,很是怀疑,以杨坚和独孤伽罗的基因,是如何生出两个好色之徒的。
是杨坚藏的太深了,还是基因变异了。
杨勇如今刚满十岁,后世鼎鼎大名的隋炀帝杨广也还是个小豆丁。
可想起史书上的记载,荪歌就很难将其与面前这个玉雪可爱的稚子联系上。
后世曾有人评价杨广其功也卓,其罪也彰。
功是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