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李白看着小肉墩兢兢业业在扮演江湖高人,很是识趣的配合,没有笑场。
无爱即是神?
葵花宝典?
依他看,叫绝情剑谱还差不多,小肉墩的剑谱简直丧心病狂。
小小年纪,如此画风清奇,真真是应了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过,他也好心动啊。
阿月不是说了吗?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他可以,舍他其谁!
“阿月,葵花宝典我能学吗?”李白眼睛闪闪发光,似是蕴藏着万千星河。
荪歌抬眸瞥了一眼李白,然后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诗仙李太白,心中的男人实在是太多了。
譬如,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譬如,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譬如,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长荆。
李白才是真正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在李白不服气的注视下,荪歌摇头晃脑,幽幽开口“葵花宝典第一页,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若不自宫,功起热生。”
好吧,她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真正的葵花宝典什么模样,她根本不曾知晓。
那些信手拈来的招式不过就是见多了融会贯通,心念转动便如行云流水。
若是想见识真正的葵花宝典,恐怕还得麻烦主神去笑傲江湖的世界走一圈。
不过以主神惫懒的性子,十有八九是不大可能了。
闻言,李白眼角抽搐,满头黑线“自宫?”
是他以为的那个自宫吗?
他家阿月,小小年纪为何知晓如此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阿兄,你要自宫吗?”荪歌凉飕飕地开口。
李白猛的摇头,他的的确确有经邦济世的志向,试图得到帝王赏识,但绝不是成为宦官。
“那还是算了,天大地大,自有我的机缘。”
荪歌挑眉,弯了弯嘴角。
生性豁达浪漫不羁之人,其实怪可爱的。
荪歌在大明寺一战成名,虽说依旧是个小肉墩,但却无人再敢小觑,日子过的风生水起,俨然一副扛把子横行无忌的模样。
可怜李客在山下青莲乡,痛并快乐着。
正如李白所预料的,隔三岔五便有人上门,不是讨公道,就是讨经验。
公道还好说,李家不缺钱。
可经验
李客无语问苍天,天地良心,阿月在家时也只是古灵精怪,绝没有这么毒舌霸道。
还真真是应了那句,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呜呜呜,还他软乎乎软糯糯的阿月。
时间疏忽而逝,荪歌肉墩墩的身材终于抽条,算不上曼妙多姿,但也修长纤细,唇红齿白,眉眼如画,眼尾微微上挑,更显恣意邪气。
折扇在手,腰间挂着长剑,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妥妥的风流佳公子。
而李白,一袭白衣,玉冠束发,面如白玉,目如朗星,飘逸出尘,潇洒绝伦。
任清风涤荡心胸,随月辉起舞弄影。
此时的李白,行止间已有几分谪仙人的气度和风华。
大明寺,无论是夫子的四书五经,亦或者是道长的讲经论道,李白都能对答如流。
长袖挥动间的似乎不是清风,而是自成的浪漫和瑰丽。
不少人心中叹惋,商人子弟,着实可惜。
但同样的,更多的人也暗暗相信,璞玉浑金,怀瑾握瑜,蒙尘只是暂时。
此般风华,假以时日,光耀整个大唐。
既已在大明寺学无可学,李白便打算作别戴天山,游历巴蜀。
商人子弟,想要为官,不能科举,需走干谒之法,前提便是将自己的名声打出去。
大明寺的夫子和道长很是赞同,甚至还竭尽全力替李白写下了几封举荐信,能帮一分是一分。
至于荪歌的学业是否到达离开的水平,并不在夫子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刺头,早走早安生。
真当他们看不出李明月交上来的诗词皆出于胞兄李白之手吗?
李白的诗有其强烈的自我风格,语言奇妙,浪漫飘逸,给人无尽的震撼,他们就是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可偏偏每次提问测验,李明月又能勉强飘过,从无例外。
随着年龄增长,那张脸越发妖孽,嘴角肆意含笑,细长的眉毛轻挑,就仿佛有魔力一般。
越多的闺阁女子打着探访家中兄弟的名义不顾山路崎岖前来大明寺,只为来一场邂逅一
最重要的是,偌大的大明寺,包括教授剑术的师傅,还是习武的道长,都不是李明月的对手。
咳咳,这一点说出去有些丢脸。
所以,李白辞别大明寺带走李明月,他们就差敲锣打鼓摆流水席欢送了。
快乐来的让人受宠若惊!
临行前,王维弱冠之年高中进士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当然李白也有所耳闻。
王维与李白年纪相仿,一个春风得意高中进士,一个才走上漫漫无期的干谒之路,等待着旁人的举荐。
王维在官场上的起点,甚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