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是陶筱的天敌,对于刚刚老师讲的映射她是一点都没听懂,下课后抱着辅导书研究了半天,还是搞不明白映射和原来y 的区别,趴在桌子上一脸的沮丧。
“你听懂了么”
陶筱看宫美婷一脸兴奋地拿着一本小说那在读的津津有味儿,对刚上完的数学课是一丝愁容都没有。
“没有啊”
宫美婷依旧沉浸在言情小说的粉色的海洋中,毫不担心数学的问题。不过看陶筱一脸的沮丧,合上书提议道:
“你要不要报个补习班,晚上咱们可以一起去。”
“补习班?”
“是啊,咱们班好几个同学都在那”
陶筱心动了,可是她不想给家里经济增加任何负担。偶尔回家早时,她能听到父母的窃窃私语,貌似包工也不是很赚钱,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之类的话题。每每这种时候她都有一种快点长大的愿望,她能赚钱了,父母也就不会那般发愁了。
上课铃声响了,这节是化学课,宫美婷拿出化学书将言情小说撕成页夹在里边再次“埋头苦读”起来,陶筱也没拿化学书,而是继续跟y 与映射的区别较劲儿。
她上初中的时候理化成绩还不错,但原因她比谁都清楚,那是硬逼着自己去学的,一边写作业一边掉眼泪,发誓考上高中就再也不学这东西了,太烧脑,还总是一丁点思路都没有。所以走近一中校园的第一天起,陶筱就决定了要学文。即使不能走遍全天下,但考大学还是不成问题的。
化学老师40岁左右,讲课的语气特别温柔,长得也十分好看,褐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身后,如果不是知道了她的年龄,还以为也就30岁出头呢。
抬头看了一眼讲台旁的滑板同学,果然依旧趴在桌子上睡觉。这些天陶筱通过点名知道了他叫罗旭,爱好滑板和睡觉,前几次匆匆而过没看清楚,原来他的右耳带着助听器,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总是独来独往,但每每踩着滑板从操场经过时,经常惹得女孩子们一阵哗然,丝毫不吝啬地低叹他太帅。
“诶……”
宫美婷用胳膊碰了碰陶筱
“嗯?”
陶筱回过头,对上宫美婷一脸坏笑。
“他挺帅的是吧”
陶筱涨红了脸,假装糊涂:
“谁啊”
“你都盯人家看半天了”
“哪……哪有,我看老师呢!”
宫美婷伏在课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坏笑:
“我又没说你看谁”
陶筱正欲反驳,化学老师的目光就锁定了她们这边,暗道不好,立刻就听到了温柔中带些严肃的语气说:
“那位同学,你来解答一下黑板上这个化学方程式的配平”
陶筱自打上高中就没听过化学课,她连黑板上的公式都不认识,支支吾吾的几秒钟,低头羞愧地说:
“老师我不会”
“同桌”
宫美婷站起来,重复了一遍陶筱的操作,声音更是低了几分:
“老师我也不会”
化学老师敲了敲讲台右侧
“你来”
罗旭抬起头眼睛中夹带着几分睡意,对上一双懊恼的眼神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不会”
回答的干脆利落,甚至在屏息的安静中有那么一点洪亮。
“是条汉子”陶筱在心里暗自敬佩。
“上课聊天!睡觉!高一才开学呀!就这么混嘛!”
全班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学生们在这方面想的总是出奇一致,那就是老师生气的时候最好连气都不要喘,因为哪怕一丁的点声音都有可能成为炮轰的目标。
“我又不学理,会这东西有啥用!”
罗旭的硬核回答让全班同学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齐齐观察化学老师多云转阴的脸色,唯有陶筱如遇知音一般赞赏地看向罗旭,她想的也是这么个道理,她一个准文科生,为什么要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理化生上?
“不学理你不参加结业考试了?”
“哪个毕业生是卡在结业考试成绩上的?”
这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个bug,老师们也体谅学生高考不容易,所以会考的要求并没那么严格,题往往都会很简单,不会在这方面为难大家。
“罗旭!”
化学老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话语严厉,脖子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出去站着是吧,不用你说,我自己去!”
说完抬腿就往外走
同学们安静地目送他走出教室,化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气的直瞪眼,马瑞见老师有点下不来台怕事情会越闹越尴尬,适时地劝说道:
“老师您别生气,罗旭也一定知道错了”
一边说一边出走自己的座位拿起放在讲台上的水杯接满了水:
“您喝点水消消气,罗旭他不懂您的良苦用心,您别往心里去。”
陶筱二人还像木头一样地傻站着,急得他死命地朝她们递眼神,眨眼睛,陶筱瞬间灵台一片清明,及时发表道歉公关
“是啊老师,我们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
“对对,我们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