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儿，昨你和姨去哪儿玩耍了？”
笋礃将儿子抱在膝上，温言问道。
启儿笑嘻嘻地揪住父亲的胡须，奶声奶气道：“是神仙姐姐，不是姨。”
锦苓瞪瞪眼，纠正一句：“神仙姐姐就是姨，乖，告诉爹娘，昨姨带你去了哪里？”
启儿大大的眼珠子转了转，拍手叫道：“神仙…姨带我在上飞，娘，上飘着一朵朵白色的花朵，姨抱着我在花朵里穿来穿去，她问我怕不怕，我不怕。”
笋礃笑道：“哦，原来姨带你上去了，她对你了什么？”
启儿用湿糯的嘴啃了啃老爹的鼻头，皱眉道：“臭，我要吃糖果。”
笋礃伸手捉了一块饴糖在儿子眼前一晃：“乖，告诉爹爹，姨跟你了什么，给你糖吃。”
启儿不情愿地嘟着嘴：“姨没什么，我们在上飞啊飞，飞到一座高高的雪山上，姨问我冷么？我冷，还打了几个喷嚏。”
笋礃把饴糖塞入儿子的嘴里，笑道：“就这些？”
启儿得了糖，笑眯眯地点零头，向锦苓伸出胖乎乎的手臂：“娘亲，抱抱。”
锦苓接过儿子，拍拍他后背嗔道：“昨你忽然不见了，娘亲差点急疯了。”
启儿含着糖，语气模糊：“姨长的那么美丽，我看着都觉得欢喜，她不是坏人，你急什么？”
锦苓无奈一笑，对笋礃道：“你看这个人精，一岁多话就如此老练，再过几年，你我都不过他了。”
笋礃宠溺地捏了捏儿子的脸蛋：“这孩儿日后可是要经历风霜磨难的，禀赋高些不好么？苓儿，我打算去一趟霁檀山庄，看一看阿衍表妹的是不是真话。”
锦苓眸内微漾伤痛，低声道：“上次你去过，那里哎，若非如今我有了身子，也想回去看一看。”
笋礃知道勾起了妻子的愁思，可霁檀山庄的消亡已成事实，终要接受这个黯然的结局，他豁达一笑：“苓儿，过去了事就随风去，你多想想将来。”
锦苓勉强一笑：“若非昨日阿衍前来捣乱，我也不会想起这桩恨事，啊，我真的很好奇这个丫头究竟经历了什么，能在这场巨大的变故中活了下来，可恨她一直闭口不言。”
“我记得你跟我过别去招惹她，而我在霁檀山庄初次见她时，就感觉此女非同一般，锦苓，这次她蓦然现身将启儿带走游历一番，或许，或许是启儿的福气，你别多想了。”
半月后笋礃带着一身风霜回到勐绶山庄，彼时锦苓正在午寐，笋礃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将妻子摇醒，对着那双微带怨气的眉目大声嚷道：“苓儿，雪吼山不见了。”
锦苓从浑噩中渐渐清醒过来，颤声道：“再一遍。”
笋礃凑到妻子耳边，压低声音：“雪吼山真的不见了，如今雪原一片平坦，风雪依旧下个不停。”
锦苓愣怔许久才拍拍额头：“阿衍的是真话，她真的将雪吼山抹去了，啊，，她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