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嬅晃晃头,自嘲一笑,他们的事与我何干呢?
皇兄和阿衍,都是有大能耐的人,我管不了啊,让他们自个折腾去了,我只求过好目前的日子,尽管这日子很枯燥,很清苦可只要我活着,就要一过下去。
娘亲最大的心愿是回到古月山脉长住,她的来历是个迷,当年大雨瓢泼中的古月山脉,自己和绿萝站在通神伞下,看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蓝依孤单无助地在泥泞中艰难爬行着,她眼神茫然失措,片体鳞伤,令她不忍直视,心生恻然。
那份情愫来的很突然,却清晰真实,以前燕嬅想不明白,现在她懂了,那是母女的性使然,纵然自己一生下来便和娘亲分离了,可骨髓里流淌的血始终紧紧牵连着,就算分隔万里,一旦见面,潜意识就会驱动着自己上前,将那个苍老憔悴的老妇人扶起
娘亲最恨的人是皇兄,她是宫摧毁了古月家族的繁华盛世,是父皇带领一众如狼似虎的武士杀光了古月家的男女老少,娘亲心心念念想要杀了皇兄,可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庸妇人罢了,想杀域共主?那是痴人梦!
娘亲最看不顺眼的人是阿衍燕嬅至今想不明白,娘亲为何这么讨厌阿衍,一见到阿衍的面,就用鄙夷的眼神瞅着她,冷言冷语,而阿衍似乎也不待见娘亲,常常是淡淡看她一眼后,扭头便走。
燕嬅最感迷惑的是娘亲的身世,她告诉自己,域之外有一方开阔的平行世界,而她,正是那方世界的尊贵公主,因为机缘巧合遇上了父王,便不管不关抛弃了本家,进入域,,成为父王的第二任妻子
地域是什么地方?宫的史册上并无这个地方的记载,或许是娘亲年纪老迈,生出的臆想罢了。
娘亲还一脸不屑地过,阿衍去过地域,和地域的皇者也就是自己的表兄有过一段纠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燕嬅揉揉眉心,这个疑问随着娘亲的羽化而湮灭,要寻找真实的答案,恐怕要去咨询阿衍,可阿衍走了,会不会回来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娘亲和自己最后还是回到古月山脉来了,她如愿以偿地羽化在这片给她带来无尽欢乐和悲赡土地上,而自己,将要在这里度过漫长的一生。
皇兄了,能进不能出,燕嬅从来不敢质疑这句话的权威性,既然皇兄定下这个禁锢,被锁进禁锢中的生灵,除了遵循,再无出路。
燕嬅现在更多思量的是如何过好未来的日子,过去的荣华富贵全是浮云,怀念却不可再触碰到,如今的遍地黄沙才是真实的场景,怎么在这片寸草不生的土地上活下来,才是头等的大事。
忽然她想到一个很可喜的场景,一大群孩儿正围绕着自己和风起,奶声奶气地叫唤着爹爹娘亲,燕嬅嘴角不觉露出一抹浅浅的笑,这一兴许很快就要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