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合情理的事件,就算智者在生,也是踌躇再踌躇,不敢如实记载下来的。
苎镕情知询问此事必定动鳞君的逆鳞,可职责所在,又不得不问。
帝君果然沉默起来,脸色还很难看
苎镕大气不透,静静等候着帝君的最高指示
终于,帝君冷峭的声音徐徐响起:“此事无需记载,因主母从未推开过生死门。”
苎镕张口结舌,啊啊两声不敢话了,主母推开生死门一事,宫上下,人尽皆知,就连帝君不顾生死,跳下生死门内寻找主母这一大失颜脸之事,也在宫里悄悄流传着,惹来众人阵阵叹息。
帝君待主母情深如斯,主母为何还要跑上稀硝山呢?
帝君大婚当晚,并未在瑶婳宫留宿,此事宫上下,人尽皆知,主母头戴耀眼凤冠的古怪模样,早已铭刻在众人脑海中,人人心里明白着,可从未有谁脸上露出过丝毫的不敬。
帝君的家事,由帝君帝后自行解决,当奴才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可谁会想到,主母有一会跑上稀硝山,推开那扇令宫上下讳莫如深的生死门呢?
帝后之间的矛盾,真的已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哎,难怪帝君一脸黑线苎镕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再吭声了,免得招惹起帝君的烦恼。
古晋懒得理会苎镕,袍袖一拂,冷着脸走了。
折腾了一,色已入暮,古晋觉得身心疲惫,遥望了瑶婳宫一眼,心想阿衍已歇下,也就不去打扰,径直回浑洞去了。
清冷的浑洞亘古不变,空旷渺远,寂静冷清除鳞君外,再无别的生灵。
古晋站在流泉飞瀑前静默了一刻钟,忽觉好生厌倦,历代的帝君,他们漫长的一生,有将近十分之七澳光阴是待在这个冷冰冰的石洞内,他们的修为虽然高深,可终究是有血有肉的一个汉子,常日面对着这方沉默的空间,是如何忍受这无边无际的寂寞的呢?
明明帝后就居于瑶婳宫内,却只能在月圆之夜团聚一宵,尔后便要各自归宿,一年当中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这便是史册上交口传颂的佳偶成么?
尘世间的夫妻皆可享受平凡和暖的日常,而身为域至尊的帝君,却过着如触调无聊的日子,古晋重重叹了口气,在阿衍昏迷不醒的那两个多月里,自己多是宿在她身旁,暗夜里鼻端萦绕着幽幽的清雅馨香,心早就醉了,哪里还想回到这方古朴冰冷的空间内当个苦行僧呢?
夜夜相拥娇妻入眠,这才是一个幸福男子的标配,宫帝君虽然尊为地间最大的神祗,可对幸福的渴求,和尘世间的普通男子有何区别呢?
古晋揉揉眉心,过往因忌惮着盘踞在西方那个强悍的古老家族,宫历代君主皆以心翼翼的心态过着本该热情奔放的日子,可如今这个家族已式微,单凭三个孤女,想再造一个古月家族出来,恐怕要耗时数万年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