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珖最后去的地方,是宫。
她此时的能耐,已是域第一人,轻轻巧巧就避开了所有宫卫士的哨岗,潜入了靖蘘的墓地。
此时距离那桩惨剧已有十年之久,靖蘘的墓地里长满了青绿的细草,尧珖双手环抱着矗立在墓前的黑玉墓碑,泪流满脸。
“我来看你了,靖蘘,你是否早已忘却了我?”
“多少遍,让你离我远点,你偏不听现在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多可怜!”
“你过不恨我的,你话算话,日后见着我时,莫要怪我心狠手辣才好!”
“我虽然活着,可我的心已随你去了,靖蘘,我一点都不快活靖蘘,我一点都不快活,可偏偏死不掉”
她哭的很压抑,呜呜咽咽,似乎要将心肺都揉碎了,哭出来。
哭够了,尧珖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昔年住了几的寝宫前,发现那座寝宫大门贴着封条,成了宫的禁地。
尧珖站在当日刺出致命一剑的地方,靖蘘的血早被这十年的风雨荡涤干净,尧珖闭眸沉思良久,忽而大彻大悟。
靖蘘消亡了,我还活着没意思
她反手一掌,重重击落在自己的灵盖上,鲜血和脑浆顿时崩裂四散,她用最后的一抹清明低声叫道:“靖蘘,靖蘘,等等我,我来寻你。”
阿衍静静听着,直到尧珖的声音消失了许久才确信这个发生在远古的爱情悲剧结束了。
“可你现在还有意识,并没有完全消亡。”
静卧在掌上的玉刺弹跳了一下,道:“我本已无知无觉,谁知你的一滴血,让我重获五感或许你我有缘,能借你的耳,听我当年的恨事,阿衍,你告诉我,这数十万来,古月家族和宫之间,发生了什么?”
阿衍叹了口气,道:“我一出生便游离在古月家族之外,对家族的历史并无深入的探讨不过,当我成人后,被梦中的嗯,你的那个姑祖母,牵引,回到了古月家族,发现经过二十多年前一场血战后,哪里已成荒芜,草木不生,生灵不聚,如今古月家族的后人只剩下三人,一个是我,另外两位是我的同父异母姐姐,她们都在古月山脉那片废墟里讨活,日子过的很是艰辛。”
尧珖不胜唏嘘,道:“宫终是赢了古月家族可只要姑祖母在,古月家族就有涅盘重生的一,这次,她要你杀的人可是那个和你一道跳入湖中的俊俏伙子?”
阿衍颔首道:“正是,那人是现任宫主子古晋,瑶婳圣祖要我在三年内将他的头颅割下,埋在古月山脉里。”
尧珖嗤嗤笑了,道:“那个古晋可是你的夫君?我看他对你一往情深哪,哎,奇怪了,宫的主子为何都喜欢古月家的嫡女呢?真是造孽啊。”
阿衍无声一笑,以手托头,低声道:“可我并不喜欢他,是他痴缠不休,昊端留下的后裔,为何都是这般烦人呢?跟他过无数次了,我不喜欢他,可他依旧不肯放手。”